ABO私設
平行架空世界
學生會長X委員長
梔子花茉莉花香？X檸檬葡萄柚橙花香？
兩隻狗狗的愛情故事（x
本來是新年靈感想寫原版寵物，寫著寫著歪到這裡來，現在大概就是毫無關聯的地步
總之，內有惡犬，不喜勿入。
以下正文
========================================
1.
大阪市，天王寺區。
今天是全國高中開學日，J高二年一班迎來一位從隔壁西成區來的轉學生。
「我叫周子瑜，請多多指教！」
周子瑜目不斜視，視線淡淡地落在中排處，隨即又轉到別處，似在打量教室內的同學，事實上是禮貌性地避免直視任何一位同學，緊繃著下顎，細看可以發現她不自然抿起的嘴角。
台下寂靜無聲，周子瑜的自我介紹顯然過於簡潔，沒有興趣沒有以前學校沒有社團，簡直像是刻意找碴，尤其......
一頭金髮束著高馬尾，露出一對漂亮的耳朵，光是左耳就別著四個耳釘，過於凜冽的神情在那張五官精緻又大氣的臉上，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場。
要說不是隔壁西成區來的不良，學生們都不敢信。
J高一直有個奇怪的傳聞，那就是J高其實是西成區那些不良的從良跳板。
有考上J高的不良，也有轉學過來的不良，更有傳聞曾是西成區某初中的校園老大也在J高裡，不過J中位處交界區，一學年裡轉去轉入一兩個學生並不奇怪，多的是因父母工作調職而轉來的學生，至於考上J高的人是不是不良就更讓人無從猜測，因此這一直是個J高裡的校園傳說。
所有大阪人都知道西成區是危險的地方，那是大阪治安最糟糕的地方。
天王寺區與西成區只有步行十分鐘的路程，可一般學生根本不會進入西成區，也因此這個校園傳說不斷地流傳，隨著社交平台的盛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那些獨來獨往或是沒有經營社交帳號的學生都曾被玩笑似地懷疑過。
近期，從西成區的某所高中傳來其實稱霸西成區初中的不良去了J高。
那個傳聞在見到轉學生真面目時，底下學生幾乎都能肯定這一定不是空穴來風。
周子瑜略是疑惑地略睜大眼，唇抿成一直線。
——哇喔。
台下的人倒抽口氣，被不良瞪了眼，他們移開視線，不想在開學第一天就找上麻煩。
看著台下同學一一迴避視線，周子瑜漸漸反應過來。
她被討厭了？
「嘛，真可愛。」
周子瑜往台下看，第一排的女孩雙手撐著下巴盯著她看，輕聲地笑著，大大方方地稱讚好幾次可愛。
周子瑜耳朵悄悄地發燙，垂眸看著地面，抿著嘴唇要笑不笑的，看著嚴肅。
班導師拍手，結束轉學生的自我介紹環節，讓周子瑜坐下，並指著方才那個可愛的女生，讓她多照顧新同學。
「妳好，我是湊崎紗夏！從這學期開始是學生會長，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都可以問我。」周子瑜落座後，斜前方的女孩馬上側身自我介紹。
她戴著無鏡片的圓金框眼鏡，綁著低雙馬尾的棕色長髮，漂亮的眼眸與高挺的鼻樑，一開口就滿滿的活力元氣，非常地活潑，滔滔不絕地分享著校園生活，「社團的話......因為喜歡喝茶也喜歡吃薄荷巧克力冰淇淋，沒有冰淇淋社所以想參加茶道社，不過已經加入學生會，所以有點可惜，但是推薦妳可以加入。」
湊崎紗夏語速極快，說話時臉上一直有著笑容，「以上，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相處，以後請多多指教！」
學生們馬上鼓譟起來，氣氛熱烈，有湊崎紗夏在的地方就不會冷場。
周子瑜看著有著陽光笑容的女孩，想著她應該會是這所學校最受歡迎的人吧。
周子瑜的寡言氣氛又冷下去，所幸隨即就進入選舉幹部的時間，首先是學級委員長。
湊崎紗夏高高地舉起手，笑容燦爛。
「湊崎同學要自願嗎？」班導師詢問。
「我要推薦周子瑜同學！」湊崎紗夏的聲音興奮，眼裡都是星星。
空氣沈寂，沒人出聲。
周子瑜嚇了一大跳，內心分外驚恐，但面上不顯。
「理由呢？」班導師苦惱地抓抓腦袋。
「可愛呀！」湊崎紗夏歪著頭，毫不猶豫。
班上有人忍不住笑出來，班導師也笑著，在詢問周子瑜的意見，得到呆滯的眼神後，再次無奈地看向湊崎紗夏。
「會長這樣沒有私心嗎？」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大家才想起學生會每週都利用社團時間與各班學級委員開會，所以社團主力通常都避開學級委員這個職務。
「哼？」湊崎紗夏噘嘴，小小聲地嘟囔著：「可是，我開完會想跟她一起去小賣部呀！」
隔壁桌同學聽見又大聲說出來，班上笑聲一片。
湊崎紗夏不好意思地皺鼻，沒有再說話，只是跟著害羞地笑。
不知道同學是出於叛逆還是看好戲的心態，周子瑜就這樣以一票之差當選學級委員長。
成為J高有史以來第一位轉學生學級委員長。
之後的幹部選舉周子瑜已經無心關注，從疑似不良的班級邊緣人變成班級核心，她後知後覺地想起這樣似乎有點不太妙，好幾次想開口阻止這一切發生，卻又徒然。
對上湊崎紗夏那雙好像在說著“拜託”的狗狗眼，周子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真的完蛋了。
結束第一節班會後，周子瑜走到僻靜的角落思考人生。
起立敬禮坐下，在腦中無限輪迴。
「吱、吱……子瑜ちゃん？對嗎？」
爽朗又有些軟的嗓音從後頭響起，周子瑜眨了下眼睛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她轉過身，有些意外有人可以第一次就將她的名字發音的這麼正確，她點點頭。
「子瑜ちゃん，可以這麼稱呼妳嗎？」
眼前人的雙眼真誠清澈，周子瑜沒有辦法拒絕，不僅沒有感到被剛認識人的輕浮對待，反而莫名地因為距離拉近而有一絲絲的高興。
見周子瑜又點頭後，湊崎紗夏鬆口氣，「太好啦！」
周子瑜不免有些侷促，禮貌性地問：「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湊崎紗夏輕輕啊了一聲，更靠近周子瑜，周子瑜嗅到一股類似新鮮檸檬與淡淡的葡萄柚香，好像還混雜著其他氣味，她不自覺地動動鼻子，直到耳邊聽到一聲輕笑，她才驚醒，慌張地拉開過近的距離，卻不小心空踩一階台階。
心臟有一瞬間縱然停止跳動。
湊崎紗夏反應極快地抓住周子瑜往牆靠去，重新穩住重心，腦袋輕輕磕在周子瑜的肩頭，緊緊相貼的身體，周子瑜不止可以感受到湊崎紗夏身體的曲線，甚至可以感受到湊崎紗夏圈在她背後的手壓著她的肩帶，而另一隻手幾乎抓皺了她的襯衫衣襬。
「對、對不起......」周子瑜滿臉通紅的低下頭，清香的氣息圍繞著周子瑜整個人，她幾乎要迷失自己，湊崎紗夏的鼻息打在頸窩讓她心跳加速，皮膚發燙。
她喜歡這個香氣，她的身體也喜歡。
「沒受傷吧？」
湊崎紗夏悶悶的聲音聽起來有別樣的性感，周子瑜特別想捂住耳朵，她後悔今天綁著馬尾上學，耳朵肯定紅了。
深怕被察覺異樣，周子瑜不想要第一天就被當怪胎，扶著湊崎紗夏站穩身子後，試圖再次拉開距離，卻發現一動也動不了。
湊崎紗夏扶著周子瑜的肩膀，姿勢像是把她固定在自己與牆壁之間的懷抱，圈著的那手垂下又抬起時，不知有意無意，撩起周子瑜襯衫的一角，手指擦過細嫩的皮膚，周子瑜整個人在湊崎紗夏懷裡顫了一下，湊崎紗夏卻沒有察覺，微微靠近周子瑜，學著她剛才清嗅的模樣，勾著笑，眸中有一瞬的恍然。
「妳好香。」
有種茉莉、梔子花的清雅香氣。
看似無禮輕浮的舉動，卻因那雙眼眸讓人明白是無心之舉，也很大程度化解周子瑜剛才的尷尬，她放鬆緊繃的肩膀，才發覺按在她肩膀的手心，溫度也是滾燙的。
「那我的味道呢？好聞嗎？」湊崎紗夏湊上前，輕軟地問，像是纏著主人撒嬌的奶狗。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閃著惑人的光卻也純粹乾淨。
空氣不斷升溫。
周子瑜咬著下唇，偷瞧眼湊崎紗夏，對方一臉純真的模樣，反而顯得她才是奇怪的人，她忍著翻湧的思緒，一指輕輕地戳著湊崎紗夏的腹部，將她推遠一些，呼吸到一點清涼的空氣後，壓抑著想靠近的慾望，在湊崎紗夏不依不撓地貼過來時，輕輕地點頭承認，身體又往後縮了縮就怕湊崎紗夏追問是什麼樣的香氣。
兩個未分化的未成年這樣互相稱讚對方的香氣，似乎有些過於放浪，不知羞恥。
周子瑜從沒有這樣失態過，她不敢看湊崎紗夏，只覺得自己心臟快要跳出胸腔，墨黑的鹿眼蒙上薄薄的水氣，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承認湊崎紗夏有著好聞的氣味已經用盡她所有的勇氣。
窘迫的姿態盡顯。
湊崎紗夏又笑了笑，覺得周子瑜分外可愛。
「妳，妳不要笑！」周子瑜抬起頭，一眨眼一滴淚水落下，很快消失在地板，她紅著眼眶，又小小聲地說：「不可以那樣。」
說的是不可以互相稱讚氣味，這是有些大膽的互相勾引。
湊崎紗夏似乎從彼此交纏的氣味陷阱中清醒，眼眸一瞬清明，閃過一絲深沈。
「恩？不是子瑜ちゃん先的嗎？」湊崎紗夏不解又疑惑，嘴唇翹起，似有不滿。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周子瑜臉頰浮上紅暈，很快地道歉，坦率又直白，她曾受過嚴格禮儀教育，剛才的失態給她帶來不小打擊，她未曾對著剛認識的人做出這樣失禮的行為，簡直像小狗似地嗅著氣味。
湊崎紗夏慌忙擺手，發現自己打趣過頭，從口袋掏出手帕，輕輕地按著周子瑜未乾的眼角，歉疚道：「我也是呢，對不起。」
兩人相視靦腆一笑。
青春期的孩子受費洛蒙影響很大，放著不管的話，大概是只剩下野性的本能。
但即使受過教育，也不代表她們能抗拒本能的吸引。
「啊，我只是想告訴子瑜ちゃん——」湊崎紗夏摸上周子瑜的左耳，手指輕輕滑過耳釘的位置，又輕掃了下耳背，看著整隻耳朵染紅後，淺笑著說：「學校規定不能戴耳環上學，身為委員長，可能要請妳拿掉耳環。」
「不過，有耳洞的事我可以幫妳對檢查服儀的老師保密。」湊崎紗夏調皮眨了下眼睛。
「啊......」周子瑜點頭，有點不適應湊崎紗夏過多的身體接觸，腦子一片混沌，想辯解卻又開不了口，直到湊崎紗夏的手擦過她口袋的紙張露出疑惑的表情時，她才驚醒，完全想起她剛才在這裡思考的是什麼人生。
那是一張排班表。
她的校外打工不能被發現啊！
周子瑜兼職兩份打工，模特是其中一項，這個被誤會的造型也是因為拍攝持續到清晨，她直接從拍攝現場到學校才有的後果，另一個就是這張超商排班表的工作時間。
身為委員長又帶頭違反校規，不知道被發現會不會加重處罰？
周子瑜皮笑肉不笑地對著眼前的學生會長賣乖，完全沒有剛才的腦袋發熱，簡直如墜入冰窖，絕對不能被眼前的人發現啊！
「金髮太過亮眼，可能也不行？」湊崎紗夏沒有在意剛才的紙張，她的手指滑過周子瑜的鬢角，周子瑜連忙保證她會馬上染回來。
湊崎紗夏定定地看著周子瑜，眼神又往下飄了飄，落在紙張的一角上，戲弄似地伸出手靠近，周子瑜抓著湊崎紗夏的手腕，轉身跟湊崎紗夏交換位置，勉強不抖著聲音問：「會長還有什麼事嗎？」
湊崎紗夏無辜地看著周子瑜。
只有眼神的交會，空氣裡似乎又充滿著彼此的氣息，不受控制地要纏著對方。
周子瑜的手漸漸軟下，正要道歉，後面人嚇了她一個激靈。
「啊！妳不準欺負我們會長！」
從後面人的視角來看，周子瑜像是把湊崎紗夏逼到牆邊欺負著。
看著無措的周子瑜，湊崎紗夏輕聲地安撫，「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去解釋。」
在湊崎紗夏離開後，周子瑜才盯著湊崎紗夏的棕色腦袋出神，所以染成棕色的就可以？
一個問號後知後覺地浮現在周子瑜的腦袋裡。
在各種意義上，周子瑜上學的第一天就被學生會長盯上。
她並不討厭湊崎紗夏，應該說他們本來就是嗅覺動物，很容易對擁有自己喜歡氣味的人產生好感，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她更害怕自己的打工被發現，避開湊崎紗夏才是最好的選擇。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湊崎紗夏有一百種理由堵住周子瑜的路。
一起去廁所、一起去更衣室、一起去操場、一起吃午餐、一起倒垃圾。
還有......
第一次學級委員會議結束後，主席湊崎紗夏收拾好資料後，逮住動作總是慢半拍的周子瑜，她勾著周子瑜的手，開心道：「走吧委員長，我們一起去小賣部。」
周子瑜阮囊羞澀，但也找不到理由推託，一路被拉著到小賣部。
小賣部的冷氣很涼，周子瑜的心更涼。
比起桌上每天都有一瓶烏龍茶的湊崎紗夏，周子瑜只喝白開水，開學至今也沒有逛過小賣部。
相比湊崎紗夏的興奮勁，周子瑜只盯著麵包區，考慮良久後，拿起一個肉鬆麵包。
結帳時，湊崎紗夏更快一步將周子瑜的麵包與自己的烏龍茶放到前面那人的購買的物品裡，爽朗笑著：「謝謝Momoring！」
被稱為Momoring的人只是回頭冷冷地看周子瑜一眼，直到又有一人將手上的餅乾放上去後，她才抱怨地低吼：「都這樣！」
「我、我自己付......」
「謝啦Momoちゃん。」
周子瑜弱小的聲音被另一道輕快的聲音蓋過，周子瑜轉過頭，發現是坐在最後一排的名井南，對上名井南的笑顏，周子瑜小小聲地打招呼。
被湊崎紗夏牽著走的時候，周子瑜還心有餘悸。
直到湊崎紗夏撕開她的肉鬆麵包咬了一口，周子瑜才跳起來，「啊！」
周子瑜心痛地看著被咬了好大一口的麵包，控訴的表情馬上在湊崎紗夏的狗狗眼下融化，她摸著自己的黑色長髮，好奇地問：「那，為什麼她們都是金髮？」
湊崎紗夏咀嚼著麵包，吞下去後才說：「Minaちゃん是在美國出生的，金髮不奇怪吧？」
周子瑜的腦中出現問號，「那、那平井同學呢？」
「她？」湊崎紗夏思索片刻，燦笑道：「是笨蛋喔。」
周子瑜的腦中出現第二個問號，一定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是她沒有注意到的。
可她無暇顧及，因為湊崎紗夏又屁顛顛地跟上來，說著今天一定要一起回家。
「不、不順路啦！」周子瑜又一次推開湊崎紗夏湊上來的臉。
「哼？」湊崎紗夏妥協，哼哼唧唧地說：「那我陪妳到大門口。」
周子瑜懷疑地看一眼湊崎紗夏，可湊崎紗夏睜著無辜的大眼，周子瑜只好點頭。
事實上她嚴重懷疑湊崎紗夏會常常黏著她，只是因為喜歡她的氣味。
這個世界上一小部分人是視覺動物，絕大部分人都是嗅覺動物。
人類不像動物以鮮豔的羽毛或嘹亮的歌聲求偶，他們天生受到費洛蒙互相吸引，而身上的荷爾蒙會使個人產生不同的特殊氣味，可以透過嗅覺被辨別，味道喜歡與否因人而異，但透過嗅覺尋找另一半是人的本能，稱為「費洛蒙效應」。
理論上所有人都能聞得到氣味，但Alpha與Omega身上的特殊香氣只有他們的嗅覺系統能夠辨別，Beta的嗅覺並不那麼靈敏，除天生體味與香水，也不像Alpha與Omega天生獨有另一種特殊的香氣。
有優有劣，相性高的，氣味就像是催化劑，即便不是最喜歡的味道也已經足夠，甚至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喜歡，但相性不高的，因為氣味不合被打槍的也不在少數。
是不是會分化成Alpha與Omega從小就能看出端倪。
他們一出生時，身上就有淡淡的香氣，之後大多與一般孩童無異，只有嬰兒的奶香味，但在情緒激動時會顯露一些香味，通常這類孩子進入青春期後會分化成Alpha或Omega。
分化前，他們身上的香氣就像是香水的前調，而分化後的氣味增添中調、後調。
例如本來像是一瓶無味的氣泡水，在分化後可能是帶有甜味的蘇打。
在分化前的戀愛被稱為「Puppy love」，童年或青春期對著彼此的氣味產生強烈好感的時候，不用思考未來，也沒有責任，從未知曉分化後是否還喜歡對方，通常是短暫的愛戀。
周子瑜不確定湊崎紗夏是不是這個情況，不過......周子瑜的手又被湊崎紗夏勾著，特別地黏人。
湊崎紗夏怎麼看都是一隻小狗狗。
不妙的是，周子瑜就喜歡狗狗。
在校門口分開時，湊崎紗夏挽著的手順勢下滑與周子瑜十指交扣後，隨即鬆開，牽起周子瑜的手放到鼻尖，低頭輕嗅了下周子瑜的手腕。
換作任何一個人來做這樣的動作，周子瑜都會覺得是在耍流氓，可是偏偏湊崎紗夏耍的特別自然，像一隻依依不捨的小狗狗，正中周子瑜的紅心。
這個軟乎乎的模樣，幾乎讓周子瑜忘記剛才開會時的湊崎紗夏。
哄好湊崎紗夏以後，周子瑜讓湊崎紗夏先回家，湊崎紗夏一步三回頭，直到消失在轉角。
周子瑜呼出一口氣，繞一點遠路才到達打工地點。
周子瑜在一家超商兼職，超商位置在西成區，也就是她家附近。
因為位於西成區的緣故，即使在步行一個小時的活動範圍內，仍然不用擔心被同校學生遇見，其他區的高中生並不會到西成區來，西成區什麼也沒有，髒亂冷清的街道，四處都是流浪漢，完全是犯罪的溫床。
周子瑜從書包拿出被咬一口的麵包放在一旁，準備作為晚餐。
這大概是她近一年來最早享用晚餐的時刻，從家裡有債務問題，她來到超商打工的唯一目的就是在下班時領取報廢品回家。
因為必須兼顧學業，她沒有每天都打工，而是在平日一三五排班。
在西成區打工很輕鬆，雖然時薪不高，但客人也不多，由於超商店長本身就是這一代有名的“人物”，也不太擔心深夜被行搶，周子瑜其實非常感激很照顧她的店長。
空檔時，周子瑜在儲藏室拿著剛才的麵包咬一口，嚼著嚼著莫名臉紅。
明明是肉鬆麵包，卻有一絲絲檸檬清香與葡萄柚香，是她的錯覺嗎？
周子瑜就帶著這樣的錯覺渾渾噩噩到了下班時間。
周子瑜的朋友大多都不聯絡了，高中換好幾間學校，也沒奢望能交到朋友，雖然湊崎紗夏有點纏人，但也有些意思。
她揚著微笑，步伐輕快。
上學的日子過得很快，馬上就要第一學期的期中考。
最後一節課，理科老師表示考前進度已經上完，發下練習卷後開放大家自習，可以互相討論，有任何問題也可以都隨時發問。
周子瑜看著寫滿公式與算式的試卷，仍然選不出答案，在苦思冥想之際，耳邊不斷傳來金屬與紙張細微的磨擦聲響，好像是旋轉的快速摩擦聲後倒下再度發出咚地輕響，在一片寫字的沙沙聲與細小的討論聲中特別明顯。
彷彿是注意到視線，湊崎紗夏轉過頭，眼睛特別圓，她害羞地說：「抱歉，吵到妳了嗎？」
周子瑜連忙搖頭。
湊崎紗夏已經熱心地拉著椅子過來，交出手上的作案工具，大方地說：「那跟妳分享吧！」
那是一枚硬幣模樣的物件，比普通的硬幣做工更精巧，正面中央是大字“15”，“15”右邊下方印著小小“%”的符號，背景隱隱可以看出刻印著神社的圖像，莊嚴聖潔。翻過來背面，有一隻栩栩如生的麻雀，圓滾滾的特別可愛，眼尾綴著一滴淚。
「用來猜選項的機率用的喔。」湊崎紗夏趴在周子瑜的桌上，上目線讓她看著特別純真，完完全全是青澀清純的高中生模樣。
周子瑜點頭，有些拘謹，她看著湊崎紗夏把玩著硬幣，隨即皺眉頭，好像有點奇怪。
麻雀的眼淚（雀の涙）怎麼說都是不幸的象徵吧？
一面是“15%”，一面是微乎其微，這個硬幣也太不幸了吧！
湊崎紗夏興致勃勃地介紹玩法，她兩指拿著硬幣展示給周子瑜看，像空中一彈，然後蓋在手背上，在周子瑜面前小心翼翼地攤開，「看，是麻雀，麻雀我都是作為不可能的選項，那就肯定不是選項A。」
依樣畫葫蘆，湊崎紗夏連續擲到兩個“15%”，她歡呼一聲，跟周子瑜分享：「看，B跟C都是15%，那就剩下D了。」
「70%？」周子瑜歪著腦袋，結論好像非常合理，她手上的筆就寫下D。
湊崎紗夏連連點頭，又反覆玩過幾次，善良地表示要送給周子瑜，周子瑜不好意思拿，湊崎紗夏直接塞到她手裡，她接過後小聲道謝，害羞地低下頭。
隔壁桌的平井桃馬上靠近，羨慕地說：「什麼什麼？那我也要一個考試用。」
湊崎紗夏挑起眉，笑說：「Momo去找Mama。」
平井桃哼了一聲。
歡笑的吵鬧聲被老師打斷，三人各自在座位坐好，寫著試卷。
夜晚，周子瑜打工結束時，想著要快點回家複習，走了一條捷徑。
在西成區想靠邊走都怕踢到的紙箱是某人的家，她通常都把書包用大紙袋裝著夾在手裡，隨時注意四周動靜，穿著一件灰色大衣，既不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學生，也不想太過招搖。
不過夜路走多會碰到鬼，這一句話絕對是真理。
在聽到凌亂的腳步聲時，周子瑜心臟開始狂跳，她仔細聽音辨位，見聲音朝她的方向過來，夾雜著叫囂與棍棒聲時，像是兩派人馬在械鬥，她朝著光線充足的區域狂奔，希望可以到人多一些的地方。
碰地一大聲，球棒打在廢棄的垃圾桶上。
周子瑜轉過頭，打鬥的雙方優劣勢已經非常明顯，其中穿著灰色帽T的人雙手放在兜裡，一腳還踩在那拿球棒人的胸口，將人壓在牆上，直到那人連球棒都拿不住，哐噹掉在地上，那人才收腳，輕笑。
直直朝著周子瑜的方向看來。
對上那雙涼薄的淺色眸子時，周子瑜渾身發涼，有如被扼住咽喉。
連書包都不要了，拔腿狂奔。
早知道，要是早知道，周子瑜就不會因為那古怪的熟悉感而好奇多看一眼。
那個鼻樑、那個微笑的弧度、那雙琥珀色的眼眸。
怎麼會是湊崎紗夏啊啊啊啊啊！
瘋了。
絕對瘋了。
周子瑜的腦袋精神分裂中，她怎麼也沒辦法把剛才那個兇殘的不良少女跟學校裡溫暖貼心的小狗狗聯想在一起。
一連跑了好幾個街口，周子瑜在轉角的路燈處停下，撐著膝蓋喘氣。
不行。
周子瑜還是沒有辦法把巨大反差的兩人連結在一起，她一定是眼花了。
冷靜下來後，周子瑜才發現自己把書包給丟了，錢包鑰匙都在裡面，她真的無家可歸了。
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周子瑜想回到原地去看看，說不定就沒被撿走
一轉身，檸檬與葡萄柚香讓周子瑜睜大眼睛，倒抽兩口氣，靠在圍牆上，手腳都在發抖。
「在找這個嗎？」湊崎紗夏中低的嗓音除了甜美，周子瑜還覺得有些冷涼。
周子瑜看著湊崎紗夏懷裡的書包，再看湊崎紗夏略微掀起帽子，露出那雙鋒利的眼眸時，再逃避也沒有用，一切都是真的。
「阿拉阿拉——」
湊崎紗夏面帶微笑發出感嘆詞朝著周子瑜，周子瑜這一次卻備感壓力，她是不是要被滅口了？
該不會湊崎紗夏就是那個傳聞中西成區初中的校園老大？不良少女？
「為什麼偏偏是被子瑜ちゃん看到呢？」
湊崎紗夏那雙眼有蠱惑的魔力，周子瑜愣在原地，任由湊崎紗夏的手指在自己的臉頰摩挲，近距離可以看到湊崎紗夏的五官非常的精緻漂亮，兩人靠著過近，呼吸清淺地打在臉頰上，不是因為湊崎紗夏的手指太用力，而是因為其他的緣故，周子瑜的臉泛著淡淡粉色。
「我很喜歡子瑜ちゃん呢。」湊崎紗夏在周子瑜的耳邊輕聲說話，隨即又退開，輕蹙下眉頭，肆意地笑開，「真可惜。」
可惜什麼？
周子瑜一抖，努力表現得不過分驚恐，顫聲道：「我、我會幫妳保密的。」
湊崎紗夏看著周子瑜那雙墨色眼眸裡的水霧，也微微蹙眉，困擾地說：「怎麼保密呢？」
「辛苦一年，要是讓大家知道他們的學生會長......，好像會很困擾呢？」湊崎紗夏好像真的遇到難事，可周子瑜卻從中感受到逗弄的意味。
「我不會說出去的。」周子瑜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哽咽，只是強忍著害怕。
湊崎紗夏把書包輕拋過去，周子瑜如逆水之人緊緊抱住浮木，特別弱小無助。
「害怕？」湊崎紗夏拉下帽子，露出一張乾淨漂亮的臉，頭髮隨意地散在肩上。她雙手撐在周子瑜身後的圍牆，一隻腳隨性地微微曲起，「我很可怕嗎？」
周子瑜瘋狂搖頭。
「我想也是。」湊崎紗夏勾著嘴角的模樣很迷人。
周子瑜腿軟，不止是因為害怕，還有湊崎紗夏身上的淡香又悄悄纏上來。
「委員長要怎麼保證能夠替我保密呢？」湊崎紗夏一開始就知道周子瑜不是不良，並不是因為她就是傳聞中的不良，所以知道對方不是。
而是不良沒有這麼可愛的。
逗弄周子瑜非常的有意思，刻意地靠近，讓那張正經又漂亮的臉蛋露出慌張害羞的表情，真的非常的有意思。
雖然有點可惜，但這樣害怕的周子瑜似乎也很有意思。
「我，我也告訴妳一個秘密。」周子瑜鼓起勇氣。
「哦？」湊崎紗夏手指捲著周子瑜墨黑色的長髮，果然黑色更加好看。
周子瑜把自己打工的事告訴湊崎紗夏，並在湊崎紗夏的示意下，帶她來自己的打工地點。
隨後周子瑜就意識到她大概是笨蛋中的笨蛋，這樣她不就更難逃出湊崎紗夏的掌控了嗎？
「我以後會經常來光顧的。」果不其然盯著看了片刻的湊崎紗夏，抬起頭就是一個燦爛笑顏，晚風吹起湊崎紗夏的頭髮。
誒？
周子瑜震驚地指著湊崎紗夏，在對方淡漠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說：「妳、妳不是也戴著耳環嗎？」
因為之前一直被頭髮擋著，周子瑜也沒有發現。
「啊這個啊。」湊崎紗夏摸摸自己的耳垂，看向周子瑜，疑惑地問：「耳環怎麼了嗎？」
真誠的疑惑語氣，好像一點也記不起校規。
周子瑜再次瘋狂搖頭。
沒有怎麼了，就是她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尤其是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平井同學與名井同學走進超商後，周子瑜更加確信。
「嘶——名井南妳最好對我好一點。」平井桃瞪著正在撕開急救絆創膏的名井南。
「哦？」名井南把急救絆創膏貼在平井桃眼角下受傷處，貼平後，指腹又用力按一遍。
平井桃摀著臉，蹲在地上，狠狠道：「不把我媽媽買的飲料給妳喝了。」
遠遠看著的周子瑜問：「會長桌上的烏龍茶也是搶劫平井同學來的嗎？」
湊崎紗夏好似沒有聽見，反覆張手又握拳，低頭看著自己的指關節，「咦？有點紅呢。」
周子瑜忙捧起湊崎紗夏的手，吹兩下，偷偷看湊崎紗夏的表情，僵硬地說：「妳們感情真好呀。」
湊崎紗夏抬眼笑著說：「是啊。」
隔天。
「嗚卒卒，子瑜ちゃん沒有睡好嗎？」
湊崎紗夏坐在桌上，晃著雙腿，雙手捧著周子瑜黑眼圈加深的臉蛋，一臉心疼。
臉快被捏扁的周子瑜怒瞪湊崎紗夏，得到更冷冽的眼神後，乖巧地任由搓圓捏扁。
周子瑜昨天越想越不對勁，她就應該拔腿就跑，每天放學都跑，她就不相信湊崎紗夏能為了這麼無聊的小事每天堵她，彼此裝作不知道不是很好嗎？現在被知道打工地點更加不敢得罪湊崎紗夏，怕超商因為她的緣故無故被砸壞，她真的賠不起。
第一節課堂下課，有幾人攔住周子瑜。
周子瑜不明所以，因為教養好而耐心地等待。
「妳、妳不要欺負Sanaちゃん！」
「我們都看到了！」
「湊崎さん只是關心妳，妳很兇地瞪她！」
「……」周子瑜想搖一搖那幾個人，怎麼看都是她被欺負！
但是這個悶虧她只能自己吃下。
一整天周子瑜都在擔心湊崎紗夏會夥同金髮雙井把她堵在牆角，給她一個正式的下馬威。
可是一天過去，什麼事也沒發生，湊崎紗夏一如往常說著要一起回家，周子瑜也一如往常說著不順路的藉口。
連著一個禮拜過去。
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周子瑜想不出的頭緒，很快得到解答。
體育課是足球課，整班聚在操場上吵吵鬧鬧地做操。
「誰要跟Omega還有那些沒分化的人踢球啊？」
「是不是要分開玩啊？」
「分成Alpha跟其他人怎麼樣？」
一些已經分化成Alpha嘻嘻哈哈地說著，一點也不屑跟其他人一起踢球，嚷嚷著沒有意思，要跟其他班級的Alpha一起踢。
周子瑜看著擠人的面相，想著這才是傳聞中的不良吧。
「老師！到底要不要......嗚！」
說話的Alpha本來雙手枕在腦後，吊兒郎當地，一顆足球突然不偏不倚地射在她臉上，皮球與臉接觸的那一刻發出巨大的聲響讓人知道力道有多大，那Alpha直直往後倒下，半天回不了神。
周子瑜震驚地看著湊崎紗夏，而湊崎紗夏抱著足球，人畜無害地看著周子瑜，像是問著：怎麼了？
周子瑜想告訴她不要使用暴力，暴力是不好的，卻發現有點怪異，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摸不著頭緒地原地轉了一圈，看到湊崎紗夏懷裡抱著的足球，她才驚覺剛才湊崎紗夏一腳踢飛的是她的足球。
「……不是我。」周子瑜弱弱地說。
體育老師嚴肅地看著周子瑜。
在搬著球具回倉庫時，周子瑜還是覺得湊崎紗夏瘋了。
「妳在......」周子瑜放下籃子，看著跟在自己身後一臉悠哉的湊崎紗夏，氣不打一處來。
「噓。」湊崎紗夏食指點著周子瑜的嘴唇，周子瑜困惑。
「不是委員長說要幫我保守秘密的嗎？」湊崎紗夏靠在跳箱上，不滿的情緒顯露在臉上。
周子瑜愣在原地，直到湊崎紗夏欺身過來，她才連連退後，腳被器材絆住，跟湊崎紗夏雙雙倒在軟墊上，悶哼一聲。
這個意思是湊崎紗夏不演了，以後都靠她幫忙遮掩她不良的本性？！
周子瑜遲疑地說出來後，湊崎紗夏反而很震驚地說：「沒想到委員長這麼聰明。」
周子瑜覺得有被冒犯到。
越想越不可能，周子瑜覺得她應該先知道湊崎紗夏到底多不良。
「起來！」周子瑜放空思考，沒想到湊崎紗夏就這樣一直躺在她身上，大阪小流氓！
「為什麼啊？」湊崎紗夏抱怨，又蹭蹭周子瑜的胸口，懶洋洋地說：「子子好香。」
登徒浪子。
周子瑜又不是沒有脾氣，她只是不發脾氣，她現在就要掐醒這小流氓。
嘶——
周子瑜狠狠掐著湊崎紗夏的臉頰才讓她鬆開自己的手，她低頭看著手上一圈牙印，恨恨地瞪著湊崎紗夏。
狗會咬人，狗要先說啊。
日本土狗，臭柴柴！
「妳是不是在心裡罵我？」湊崎紗夏側躺著撐著腦袋，夏季運動服柔軟的衣料輕易能顯露姣好的曲線，汗濕的部分輕輕貼合，其他衣料自然垂落。
周子瑜整個人都冷靜不下來，湊崎紗夏有個柑橘類的香氣，有檸檬香、葡萄柚香、橙花香，複雜的香氣融合在一起，非常清新，運動過後就更明顯。
周子瑜又不是真的笨，她哼一聲，避開上一個話題，用手拉著胸口的衣料，搧了幾下風，希望能驅散身上的粘膩。
一下，兩下，力道大一些，精緻的鎖骨會露出，汗滴順著優美的脖頸滑入領口深處，惹人遐想。
湊崎紗夏目不轉睛地盯著，直到周子瑜察覺，上前摀住她的眼睛。
「妳看什麼呀。」周子瑜自己也知道沒有道理，但她就是熱，而且莫名就會忽視湊崎紗夏也跟她同處一個空間，就忘記禮儀。
湊崎紗夏握住周子瑜的手，鄭重誠懇地說：「妳這樣勾引未成年是犯法的喔。」
然後湊崎紗夏就笑嘻嘻地跳開往門口跑，周子瑜不想這麼幼稚，這麼多年禮儀教育教導她心平氣和，但氣真的吞不下去，連忙追上去。
誰在勾引她啊！
原來周子瑜感覺到的異樣不是錯覺，湊崎紗夏越來越放肆。
仗著周子瑜已經知道她的另一面，肆意妄為沒有底線。
第一次期中考結束。
周子瑜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考卷，一片紅。
她默默地思考她是不是應該調整打工時間，既然學習已經末路，錢好像更實在。
「委員長。」
一聽到湊崎紗夏的聲音，周子瑜連忙把考卷收起來，就看湊崎紗夏坐在她的桌子，說：「我有個問題不懂想要請教委員長。」
周子瑜臉色嚴肅，片刻，非常老實地招手讓湊崎紗夏彎腰，貼在她耳邊說：「我覺得我不會。」
湊崎紗夏笑的跌下來，就坐在周子瑜的腳上，周子瑜想把人推開又怕被誤會她欺負湊崎紗夏，無奈地虛攬著湊崎紗夏，怕她掉到地板。
湊崎紗夏笑夠了才學著周子瑜剛才的模樣，環著周子瑜的脖子，靠近耳朵邊才說：「我只是想問。」
「要怎麼樣才能像委員長錯那麼多題？」
周子瑜一下子就臉紅，知道湊崎紗夏已經看到她考卷。
周子瑜勉強辯解：「我努力過了。」
湊崎紗夏啊了一聲，笑說：「我就喜歡委員長這麼可愛的。」
周子瑜受不了調戲，推開湊崎紗夏，往門外走，湊崎紗夏跟上去。
「不要生氣嘛。」湊崎紗夏的狗狗眼又出現。
周子瑜皺眉，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才氣道：「我才想問妳以前是怎麼勒索同學的？」
周子瑜自認為非常好地反擊了想要重新做人的學生會長。
湊崎紗夏半天沒說話，周子瑜以為戳到湊崎紗夏要害，正要得意一下，卻見裙子口袋裡的小錢包一點點被拉出，然後整個落入湊崎紗夏的手裡。
「喂！」周子瑜扣住湊崎紗夏的手，要拿回錢包，湊崎紗夏還對她吐舌頭。
氣死。
虧周子瑜還以為刺傷湊崎紗夏的心，結果湊崎紗夏一秒表演：柴怪。
「嘿！妳在做什麼啊？」
周子瑜跟湊崎紗夏疑惑轉頭，一個大男孩面紅耳赤地說：「我看見了！妳搶走她的錢包，還不快點還給她！」
周子瑜只覺不妙，怕湊崎紗夏是不良的事被發現，會把她拉下水，將她打工的事說出來。她朝著男孩走去，想要解釋。
男孩卻更惡狠狠地說：「知道怕就好，這裡是J高，可不是西成區的混混中學，不要再對著會長動手動腳的！」
「？」一陣風從窗戶吹入，周子瑜覺得有點涼。
那是我的錢......
周子瑜看到其他人厭惡的眼神，默默垂眸。
是我被搶劫。
湊崎紗夏輕哼著小曲，痞痞地勾著嘴角，將錢包收進口袋。
周子瑜怒瞪湊崎紗夏。
畢業之日，就是周子瑜砍柴之日。
這個雄心壯志在開完會議一群人前往小賣部的時候碎裂的一乾二凈。
看著一堆食物飲品被放上結帳台，周子瑜抱著湊崎紗夏輕輕抽出錢包的手，她在極快的時間內學會示軟，墨眸含著瑩瑩水光，小聲地說：「拜託。」
叮叮噹噹。
湊崎紗夏用周子瑜的錢一次付清。
周子瑜看著只剩下兩個銅板的錢包，氣到膽子肥大，整個下午都不跟湊崎紗夏說話就回家。
即使沒有打工，周子瑜在家裡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燈打算寫下禮拜的功課。
打開折起的卷子，裡面平平整整地放著幾張大鈔。
周子瑜不敢置信，愣在原地，把鈔票拿起來聞一聞新鈔的味道，卻意外聞到檸檬香與葡萄柚香。
呃，壞狗。
隔天一大早，周子瑜特別彆扭地把錢拿去給還給湊崎紗夏，說：「給多了。」
湊崎紗夏也不看她一眼，懶洋洋地看著桌上攤開的書，「要給我保護費啊？」
周子瑜連忙摀住湊崎紗夏的嘴巴，左看右看，都沒人看過來，才小聲道：「不要亂講話！」
拜託身為不良就自己低調一點吧。
周子瑜不知道湊崎紗夏怎麼隱藏一年的，在她看來根本隨時會人設裂開，不過她也幾乎忘記剛開學時她還時常覺得湊崎紗夏是傻乎乎的狗狗。
既然招柴狗不要錢，那她就勉為其難收下？
周子瑜等待五分鐘湊崎紗夏都沒有動靜，她把錢收進錢包裡保管，湊崎紗夏就站起來走到她的座位旁。
「既然收下我的保護費，那就請好好保護我吧。」湊崎紗夏楚楚可憐地拉著周子瑜的袖口。
「？」
周子瑜就這樣被大阪小流氓騙走。
等到跟湊崎紗夏一起挨訓時，她才淚眼汪汪發現自己擋住大部分的砲火。
原來是學生會發給各班學級委員長的資料，湊崎紗夏想著是自己班級的就回教室一起帶回去，沒想到卻忘在學生會辦公室，周子瑜也不記得跟她拿，所以這一週的調課與體育祭的重要事項忘記宣布。
班導師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去開會的周子瑜忘記宣布，畢竟周子瑜有丟三落四的前科，學習成績不佳，比起校排前三又是學生會長的湊崎紗夏差得遠去。
見周子瑜眼眶泛紅，湊崎紗夏爽快地承認是她忘記。
班導師臉拉不下來，兩個一起教訓，說的更兇，兩人頭都抬不起來。
湊崎紗夏無聊地看著地板，周子瑜眼裡含淚，一抖一抖的，氣息不穩，湊崎紗夏瞥她一眼。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調課的事情忘記通知雙方老師，結果等數學老師想起明天有事無法到，來詢問調課時間時，才發現排定換歷史課的時間早就過了，等於是歷史老師明天需要代班，數學課要再另外安排時間，功課的安排也全都錯亂，造成一些困擾。
從教師辦公室出來後，周子瑜低著頭，也不理湊崎紗夏，一個人坐在樓梯間，腦袋埋在膝蓋間，無聲地掉眼淚。
周子瑜功課不好是真的，但是一直是乖巧的學生也是真的，她沒有受過老師這樣責罵，剛才也站的筆直，動都不敢動，非常傷心，覺得自己犯下極大的錯誤，丟臉極了，一張小臉紅通通的。
湊崎紗夏摸摸周子瑜的頭，手被拍開。
湊崎紗夏坐在周子瑜身旁，腦袋靠在周子瑜肩膀上蹭。
兩人的頭髮發出摩擦的聲音，周子瑜才破涕為笑，摸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說：「妳很煩。」
「沒什麼大不了的。」湊崎紗夏很平靜地說：「並不是因為妳做錯大事教育妳，只是因為妳讓他丟臉、難做人，所以他才罵妳的。」
「那些事一點也不重要。」
周子瑜淚眼朦朧，似懂非懂，但極大地安慰到她的內心。
「不愧是不良少女，妳是不是經驗豐富？」周子瑜的語氣崇拜。
湊崎紗夏笑瞇瞇，招手讓周子瑜過來聽。
嘶——
周子瑜摸著自己的耳尖，眼淚像水龍頭一樣嘩啦啦流下。
「弄疼妳了嗎？」湊崎紗夏摸摸周子瑜的耳尖，歉疚地說：「我可能經驗還不夠豐富，多來幾次就好。」
周子瑜往旁邊縮成一團，猛搖頭。
什麼經驗啊？流氓！
「妳再這樣，我就要告訴大家......」見湊崎紗夏一直靠近，周子瑜出言威脅。
湊崎紗夏果然遲疑地後退，在周子瑜鬆口氣的同時又勾著嘴角靠近，非要貼著她的耳朵說話。
「妳說啊。」
若有似無的香氣，最是迷惑人。
檸檬、佛手柑、葡萄柚與橙花，香水前調清新調（Fresh）裡的柑橘調。
湊崎紗夏看著周子瑜迷離的雙眸，嘴唇輕吻她方才咬過的耳尖。
「其實我不怕。」
聲音又軟又慵懶，退開時嘴唇還擦過周子瑜的臉頰。
周子瑜一點辦法也沒有，退開好幾步， 揉揉自己的耳朵，「別、別過來！」
又皮又無賴，大阪小混混都這樣嗎？
「為什麼啊？」湊崎紗夏歪頭，一點都沒有聽懂。
「什麼為什麼啊？」周子瑜背對湊崎紗夏，逃避現實。
「剛剛沒聽到班導師說的嗎？」
「什麼？」
湊崎紗夏從後抱住周子瑜，制服襯衫幾乎沒有厚度，可以感受到彼此肌膚的溫度，湊崎紗夏佔據最好的位置，後頸是身體香氣最馥郁之處，她的鼻尖碰著周子瑜的襯衫的後領。
梔子花、茉莉，香水前調清新調（Floral）裡的花香調。
「讓我幫妳課後輔導啊。」
湊崎紗夏的嗓音非常適合騙人，周子瑜整個人都暈暈乎乎，尤其是後頸感受輕輕的鼻息，竟熱度上湧，腦袋過熱，快要不能思考。
「小學渣。」
周子瑜怒瞪湊崎紗夏，她自尊心受傷了。
湊流氓。
被學生會長盯上不是最倒霉的事，被不良學生會長盯上才是。
＿＿＿＿＿＿＿＿＿＿＿＿＿＿＿＿＿＿＿＿＿＿＿＿＿＿＿＿＿＿tbc
留言列表
【TWICE】短篇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