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
金多賢笑的溫柔，周子瑜想著：要是那個人挺好的，那也就挺好的吧。
「不是這樣的。」金多賢看周子瑜這樣關切又小心地擔憂著自己，她胸口莫名地有些熱，卸下防備後，堅強的表面有著脆弱的裂痕，輕聲說：「是暫時標記。」
金多賢的心跳有些快，她不自在地按著鼻翼又鬆開，在開口前顯得有些掙扎與猶豫，她又再度看著遠處打鬧的學生們，拿著筷子的手用了更多的力。
上個星期，金多賢與其他實習生交換實習時間，因為系學會的一份活動公文尚未繳件，已屆期限，必須要在當日學校行政機關下班前送出。她收到系辦的郵件，急匆匆地趕去拿系上公文印章，然後轉往系會辦，要拿活動長手上的活動企劃書與申請書。
金多賢拿著學生証感應系會辦的門禁，門鎖住，她看著門下的縫隙，一片黑暗，想著剛才幹部離開時可能鎖門，她又拿鑰匙打開門，慣性地伸手去打開電燈，觸碰的卻是暖熱的衣物，手倏地縮回來，還沒反應過來，更大的力道將她拉進系會辦。
碰地一聲，門又關上，她的前額磕在門板上。
原先悄無聲息的系會辦，一股強勢又極度侵略性的信息素忽然纏上來，她幾乎要窒息喘不過氣，眼前一片黑，腦袋有幾秒鐘的暈眩，分不清方位與現實，膝蓋無力的幾乎要站不住腳，卻又在下一秒後頸劇烈的疼痛，不過數秒，同樣侵略性的信息素卻又讓她安定下來。
金多賢雙眼恢復清明時，正巧見到副活動長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收起手機，笑得燦爛，說：「好吧好吧，下次我買單。」
她的臉色一下子冷若寒冰，鼻尖也嗅到整間系會辦飄著淡淡酒氣，地上還有啤酒空罐。胸口抽疼地起伏，氣到嗓子發不出聲。
一旁的活動長拍拍金多賢的肩膀，傻笑著說：「噯，沒想到會長是牛奶味的，跟皮膚一樣白皙，我覺得可以，嘻嘻。」
另一名躺坐在沙發上系學會公關長地吹個響哨。
不過數秒，金多賢已經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是這三人喝酒打賭，二是她後頸被暫時標記。羞憤與屈辱向爆發的潮水席捲她的腦袋，她壓著怒氣，雙手死死地握拳，「你們到底......」
「別氣別氣嘛。」活動長嬉皮笑臉的，眼裡沒有少真心誠意，彷彿只是開個玩笑，再追究下去就顯得小心眼，「哪，這是活動申請書跟企劃書。」
金多賢蹙眉，神色極冷，難以置信這些人做出這樣的事卻仍舊完全不在乎的模樣，好脾氣消磨殆盡，她把資料重重甩在桌上，那些人變了臉色，沒等金多賢發難，活動長釋放的信息素悄無聲息地平復她的怒氣，察覺到這點時，她的臉色刷地發白，強忍著胃部的痙攣。
Alpha對Omega的宰制力一直存在，雙方可以相依，也可以單方主導，決定權是在Alpha手上而不是Omega，所有的制度、政策都無法修正天生的本能。
「噯，會長剛剛也沒拒絕嘛，沒有說話不就是表示同意。」活動長親暱地把手放在金多賢肩上，得到冷眼後，又連聲說著「好好好」地鬆開手，雙手放在後腦勺上，無所謂地說：「我也不差吧？」語畢，其他兩人也笑起來。
企管系的系學會一直是學校資金最雄厚的系會，很多企業家都希望孩子能繼承家業，即使孩子不感興趣也會丟過來名校企管系洗學歷。系學會的組成一半是這些握有人脈與資金的富二代，另一半則是品學兼優、能力極強的普通家庭學生。雙方時常有意見不合，都是由會長居中協調。雖然那群富家子弟有過不好的耳聞，但金多賢也沒想過他們會目中無人到這個地步。
既生氣卻又無力反抗，金多賢眼眶泛紅，委屈到極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金多賢三言兩語淡淡地解釋事情經過，孫彩瑛氣得臉都紅了，同時也注意到金多賢一直對來往打鬧的學生們有些敏感，她握住金多賢的手，無聲地安慰。
會在活動中露面的友好學長竟然做出這樣的事讓周子瑜對大學的自由與平等風氣的想像破碎，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事，她才一直害怕學校，不管現在的治療有多難受，周子瑜都寧願裝成Alpha，要是被發現是Omega，她肯定也會成為捉弄的對象，想起在高中的那日下午，周子瑜的眼裡閃過一絲害怕，「他們就讓Dahyun unnie這樣離開嗎？」
金多賢握緊孫彩瑛的手，雖然當時憤怒到難以思考，但她也很害怕，她說：「沒有，離開的時候他們追了出來，可能也沒喝很多酒，清醒了。」她對著非常擔心的周子瑜安撫一笑，「不過後來遇到unnie，所以沒事了，不要擔心。」
「Unnie？」周子瑜疑惑。
「啊，是Nayeon unnie，之前unnie的經紀公司跟我們借一組拍攝團隊，我也跟著過去就認識的，Nayeon unnie好像也知道Jihyo unnie，那個時候還問起了。」金多賢歪頭想了下，「Nayeon unnie說是新戲之後要來我們學校取景，她先來找戲感。」
「Nayeon unnie是我們學校的吧？」孫彩瑛問。
「恩，藝術學院戲劇電影學系，去年畢業的。但是我入學時，Nayeon unnie已經出道，除了考試以外都不在學校，妳們可能就更少聽到，畢竟不同學院，而且每年從我們學校藝術學院出道的學生太多，可能記不起來。」金多賢瞭解的比較多，但也很有限，「我也不知道Nayeon unnie為什麼會來管理學院，可能跟角色有關吧。」
「不過真是太好了。」周子瑜對湊崎紗夏的朋友比較放心，即使湊崎紗夏因為上次流星雨卻沒有星星的不實情報而惡劣地嫌棄林娜璉好幾次，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得到林娜璉對她的關心，以及湊崎紗夏對林娜璉的信任。
「但是Dahyunie unnie是因為這樣這幾天都請假，那些人都不用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嗎？」孫彩瑛的怒氣一點都沒有降下來，她最討厭這種人，其中一個學長甚至在選修課跟她同一組，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那天Nayeon unnie的經紀人把那幾個人壓制在地上後就通知學校了，系上幾名兼任行政職的教授已經知道，事件也送學校的性平會，隔天也把我們分別找去說明情況，目前列為調查中。」金多賢又捏了下鼻樑，以輕鬆的口吻說到：「今天來也是因為他們希望告訴性平會跟我對質，而且他們在二年級的群組裡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我想很快就會傳出去的，就想先告知妳們，不用擔心，」
對質在受害者與加害者權利關係不平等時應該避免，但是最終性平會委員的決議是同意三名系會幹部的要求。
至於那些話大多就是金多賢明明同意交往，卻有了新歡就反悔不認，不但打人還仗著自己有Omega特權把他送性平會，假裝自己才受害者等等的。
雖然早就知道很多有錢人的孩子品行都不怎麼樣，但是這樣的人跟自己同一個大學還傷害自己的朋友讓孫彩瑛非常不能接受，她討厭Omega總是處於弱勢，總是要擔心被標記，而且被說三道四的總是Omega。她皺著八字眉，擔心地問：「Dahyunie unnie真的沒事嗎？」
即使性平會判定性騷擾事件成立，最多也是記過，不到退學的程度，也就是大家還要心平氣和地當兩年多的同學。
「其實這幾天是暫時住在Nayeon unnie的家，稍微冷靜一下腦袋，也不想讓妳們擔心。之後的事，Nayeon unnie也替我想了很多，不用擔心，我可以處理好的。」金多賢心裡感動，她在二年級中人緣並不差，但並沒有真正交心的朋友。稍微有些難以啟齒的事，在她們兩人的眼裡也只看到擔憂與關心。
不過沒有回家更主要的原因是某個人也知道她家住址......反正她就是覺得彆扭。
「Dahyunie unnie什麼時候要去性平會？」周子瑜問。
金多賢滑開手機看時間，「下午兩點，吃完飯後過一會就去。」
孫彩瑛與周子瑜決定陪著金多賢一起去，期間，兩人的手機也不斷傳來訊息，那些消息已經在系上較活躍的同學間傳開。除了班上一些關係好的好奇真假以外，孫彩瑛跟周子瑜也知道消息已經傳到大四，湊崎紗夏幾人傳訊息確認情況，畢竟這與她們所知金多賢這幾天請假的原因完全不同。
“告訴Dahyunie不准再傳『⁽謝謝⁽٩(๑˃̶͈̀ ᗨ ˂̶͈́)۶⁾⁾』這種混淆視聽的顏文字。”
周子瑜在路上看到來自壞柴柴的這條訊息時，忍不住笑，轉頭就給金多賢看。
在平時湊崎紗夏不可能沒有察覺她問起請假理由時金多賢答覆有些異常，只是周子瑜況狀不好，她又要顧及公司，無暇細想，莫名就被顏文字的表情給誤導。
金多賢也理解湊崎紗夏的關心，笑著拿過周子瑜的手機，按下送出：“收到(◍•ᴗ•◍)ゝ”
壞柴柴隔了一分鐘才回覆：“皮在癢(*´‧д‧)?”
看來找適合的顏文字找了一陣子。
莫名被坑的周子瑜頭上飄過一排問號，就看金多賢又傳出：“癢，給我抓抓(•ㅂ•)/”
壞柴柴一個電話就打過來，金多賢被嚇一跳，抓著周子瑜的手把手機物歸原主。
「恩？」湊崎紗夏鼻音輕哼著。
周子瑜用譴責的小表情看著金多賢，到一邊隔空摸摸那隻柴柴翹起的毛。
金多賢還沒來得及笑，轉頭就看到從圖書館出來的平井桃，臉上表情一僵，平井桃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過來，臉上掛著憨憨的笑，好像完全不記得金多賢放她鴿子也沒有回訊息。
「Dahyunie—」平井桃的聲音軟糯，眼睛又大又亮，一點也不像要畢業的大四學生，反倒像個天真的小大一。
剩下的話全都堵在嗓子裡，平井桃一瞬間僵硬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她察覺了。
金多賢身上有屬於別人的氣味，即使極淡。
平井桃向來不會掩藏自己的表情，怔愣之後，笑的傻氣，一手緊緊地抱著一袋資料，一手抓著書包的背帶，慢吞吞地走來，顯然是腦袋一片空白，有些小心翼翼的。
平井桃從來不讀群組的訊息，所以總是最後知道消息。
金多賢不著痕跡地掃了平井桃一眼，淡淡一笑打過招呼，逕自往行政大樓走去，與平井桃錯開身，丟下身下的幾人，腳步平穩卻比平時快。
那幾年一直在等待的委屈勁忽然湧上來。
金多賢拒絕孫彩瑛與周子瑜陪她到八樓的性平會，也沒告訴平井桃發生什麼事，也還好林娜璉讓律師在行政大樓八樓等著金多賢，孫彩瑛與周子瑜才放心去下堂課。
她們一回頭就看見平井桃在大樓外抱著資料袋來回走來走去，像是焦慮的小動物。
平井桃沒好意思問孫彩瑛與周子瑜發生什麼事，就抱著資料袋對她們倆靦腆地笑，對於兩人提出要不要一起走的邀請，搖搖頭，輕聲說：「我在這裡等就好。」
孫彩瑛本來想告訴平井桃來龍去脈，但又覺得平井桃願意在這裡等著也好，反正她們倆人的事自己解決，有人陪著金多賢她們也比較安心。
周子瑜本來被孫彩瑛拉著走遠，誰知孫彩瑛突然停下來，跑去平井桃耳邊眉開眼笑地說：「Momo unnie之前不是說Dahyunie unnie有交往對象，身為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一定會替她高興的，等下就去幫Dahyunie unnie慶祝吧！」
說完，孫彩瑛俏皮地眨眼，拖著周子瑜就走，周子瑜有點慌張：「誒？」
孫彩瑛吐了下舌頭，說，「Momo unnie要為說的話負責呀。」
先前孫彩瑛曾聽說過，金多賢大一時給平井桃送餅乾，被平井桃社團的朋友們打趣起哄，金多賢白皙的臉都紅了，平井桃就說了那麽一段話。接連幾天，金多賢都沒去找平井桃。
到教室時，同學們特別好奇地看著她們，誰都知道她們跟金多賢關係好。
孫彩瑛本來不想理，但看周子瑜老實巴交地就要交代，想著還是自己來。她用著情感豐富的語調與形容，簡要幾筆帶過重點，剩下的就給同學們去思考那些學長到底有多惡劣，金多賢人品擺在那，那幾個二年級學長名聲很快在一年級裡就臭了。
下課時，金多賢傳訊息說平井桃跟在她後面，她先回家了，不用擔心。
孫彩瑛跟周子瑜看過後，也收拾書包，周子瑜抓住要往畫室跑的孫彩瑛，說：「Mina unnie 剛剛傳訊息說今天要妳回家一趟，她會來接妳，讓妳在門口等著。」
孫彩瑛悶悶地回：「哦。」
周子瑜總覺得名井南的措辭很奇怪，不是送孫彩瑛回家，而是像要接她一起回家，想起上次名井南的語音訊息，她問：「Chaegie妳跟Mina unnie 住在一起嗎？」
孫彩瑛懶懶地看周子瑜一眼，「我長得像住在南極的樣子嗎？」
周子瑜說：「但妳也不像住在非洲草原的樣子。」
「哦？Sana unnie的車子！」孫彩瑛隨手一指。
「真的耶，再見Chaegie！」周子瑜開心地趁著綠燈跑過去，恨不得有翅膀。
「……」只是轉移話題的孫彩瑛沒想到運氣一向不怎麼樣的她會有這麼準的一天，她看周子瑜從後座窗口露出頭跟她揮手以及湊崎紗夏微笑，目送她們離開後，抓緊書包就要開溜。
「去哪？」名井南就在孫彩瑛身後一公尺處，寬袖白襯衫，貴氣淡雅。
孫彩瑛現在才知道湊崎紗夏的笑容為何如此深意，又氣周子瑜這個壞孩子沒告訴她，當然這也是她沒看見湊崎紗夏的手輕輕地掐著周子瑜腰上的肉。
「找妳呀。」孫彩瑛用可愛的語氣說著，撲進名井南的懷裡。
名井南一僵，雖然不清楚孫彩瑛突然的乖順，還是拍拍孫彩瑛的腦袋，淡漠的表情多了一絲溫柔，「恩。」
孫彩瑛心裡嘆口氣。
另一邊，金多賢幾天沒回家，就怕灰塵堆積，她一路皺著眉，到自己家門口時突然看見那張「貉與狗禁止進入」的公告。本來是寫著「狗與平井桃禁止進入」，但考量到隱私問題，就換了一個。她拿出鑰匙開門，突然一陣冷意竄上腦門，手一抖，她按開電燈，確定沒有人潛入她的家，心裡突然來氣，轉頭就把氣出在還站在門外的平井桃身上，「有什麼事？」
平井桃還是抱著那袋資料，欲言又止，吶吶地說：「他、他不行，我、我覺得他不好......不適合。」
下午，平井桃在行政大樓外等著，看到金多賢剛想喊，就見其他一起下樓的那三個系會幹部，以為是在開會處理公事，靜靜地等著。
等來的是活動長故意痞氣地用信息素安撫著興致不高的金多賢，雖然標記已經淡化，但還是有效果，金多賢氣恨卻無奈，面無表情的不去理，旁邊的律師則冷聲警告幾人。
平井桃嗅到那信息素，一下子就對上號，錯不了。她眼裡出現陌生的恐慌與不安，更多是痛恨標記金多賢的人竟是這樣輕浮。
平井桃平素性格軟，無害又善良，面無表情地看著活動長，竟也十分嚇人。那三人心虛，知道大四的那幾人都是家裡得罪不起的，一見她要發難就心裡怵得慌，吭也不敢吭聲，往另一邊走，招呼也不打。
金多賢看了眼那幾人離去的方向，看也不看平井桃就走，平井桃碰一鼻子灰又不敢說話。
現在平井桃還以為是她對金多賢男朋友態度不好，金多賢在生氣，她心裡委屈，喃喃地說：「他風評不好的，他的信息素還是臭香瓜，我最討厭香瓜了，妳......」
「不關妳的事！」金多賢受夠平井桃永遠都搞不清楚狀況，碰地一聲關上大門。
半小時後，金多賢不耐煩地又打開根本沒有鎖的大門，看著還站在門口的平井桃，氣道：「妳到底是要站在外面當一隻貉，還是進來當一隻平井桃？」
那隻貉就進門當一隻平井桃了。
車上的周子瑜在車窗升起後，總算把自己腰上的肉救出來，她哼一聲，「做什麼！」
湊崎紗夏的手又伸進去摸索著周子瑜的蝴蝶骨，懶洋洋地說，「給妳抓癢啊。」
「不癢了。」周子瑜嘴上這麼說，卻沒有把湊崎紗夏的手拿出來，說實話，剛打開車門時她也被自己竟然有些抗拒湊崎紗夏的信息素驚訝到，但沒有表現出來，就怕湊崎紗夏又離她遠遠的，現在也好多了，又是她喜歡的花香味。
「哦？」湊崎紗夏故意掐了一下，果然得到奶包敢怒不敢言的怒視。
或許是特殊時期剛結束，仍是十分情緒化，今天的事確實影響到周子瑜，她問：「如果Sana unnie一開始就知道我是Omega，會標記我嗎？」
不會，我才不會理妳。
湊崎紗夏其實很想問周子瑜會不會標記一個小時後幫忙洗過澡的小妹妹，但身為已經下手的本人，她才不會問這種蠢問題，高傲地哼一聲，隨口就放馬後砲，「都已經要畢業準備接手公司了，要是標記一個來路不明的Omega，之後還被妳告，弄的人盡皆知、身敗名裂怎麼辦？我又不是傻子。」
周子瑜斜眼看湊崎紗夏，壓低聲音問：「包養就可以？」
湊崎紗夏斜眼看周子瑜，壓低聲音問：「我沒想到妳這麼好騙。」
周子瑜知道就算一開始湊崎紗夏就知道她是omega，在得到她的同意前絕對不會標記她，但湊崎紗夏怎麼就這麼煩人，她雙手抱胸，「我生氣了。」
湊崎紗夏還在氣上午周子瑜跟Elkie在那邊姐妹情深，現在這顆奶包就自己氣起來，她吐了下舌頭，就聽到周子瑜又問。
「Sana unnie會喜歡我多久？」周子瑜雙手還是抱胸，只是耷拉著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沒有安全感。湊崎紗夏招招手，她就順從地躺在她腿上。
湊崎紗夏覺得周子瑜今天太小朋友了，揉揉周子瑜的腦袋，眉梢一揚，慵懶風情，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再聽到這種笨問題，周子瑜。」
周子瑜瞬間從無骨生物，一骨碌地起身黏到車門上，睜著大眼偷看湊崎紗夏。
湊崎紗夏要被氣笑，周子瑜簡直跟反射動作似地，不過也確實是反射動作，每每湊崎紗夏用這種貌似要咬人的語氣說話，周子瑜就像一條突然被丟上岸的魚，蹦達地想回到海裡，用最快的速度遠離湊崎紗夏。
湊崎紗夏看了眼專注開車的司機，傾身過去，附在周子瑜耳邊，「我的喜歡，沒有期限。」
周子瑜的臉紅了，湊崎紗夏的話總能觸碰到她心臟最軟的一塊。
湊崎紗夏看著周子瑜粉紅的耳朵，好心情地靠在周子瑜的肩膀上，「那我能拿回我的大衣嗎？就是墊在妳巢裡的倒數第二件。」
湊崎紗夏覺得發熱期一過，巢就可以委婉地拆了，尤其周子瑜都拿她最常穿的，有點困擾。
周子瑜皺眉沈思，湊崎紗夏呀了一聲，「那是我的衣服。」
「聖誕節再送妳一件？」周子瑜提出條件。
「不要，我不要禮物，妳要空下來一整天跟我約會。」湊崎紗夏才不缺一件大衣。
周子瑜本來也是想偷偷地打探湊崎紗夏想要什麼，湊崎紗夏一說，她先笑了之後嚴肅起來，「可是那天有排工作。」
「什、麼、工、做？」湊崎紗夏臉色由晴轉陰，「誰排的？」
「崔氏的廣告，工作合約Sana unnie有過目的。」周子瑜聲音越來越小。
「我生氣了。」湊崎紗夏雙手抱胸。
「不要氣了。」周子瑜摸摸湊崎紗夏的腦袋，「會氣死紫菜飯卷的。」
回到家，某隻柴柴用滔天怒火掀了某顆講冷笑話沒眼力見小白痴奶包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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