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
他是誰？
即使知道是誰，金多賢還是下意識地順著林娜璉視線往後隨意一瞥，哦了一聲，笑道：「那麼多人，unnie說的是誰？」
金多賢比平時略快的語速以及隱約的掩飾讓林娜璉歪了下腦袋。
這大概就是人際關係的神秘之處，要是三個人關係都好，說說也無妨，當成有趣的事件聽一聽，但要是三人關係不怎麼樣，或是在三角關係中的其中一條線的關係冰冷或未知，那夾在兩人中間的人自然也不會多嘴。
現在情況的特別之處在於除了周子瑜以外的八人都不曾說出自己現在對於周子瑜的看法，大家都不知道對方想些什麼，唯一知道的只有過去的記憶——不怎麼好。
早幾天在周子瑜不在時，八人偶爾會說到周子瑜，例如周子瑜的韓語能力下降、例如周子瑜連出道曲都不記得、例如周子瑜唱歌的技巧退步等等，多數是出自較常有機會與周子瑜待在一起的妹妹line，當然善於觀察的也只有名井南與金多賢。
大家對於這種話題提不起興趣但又非聽不可，八人總會在某個時刻聚在一起，說說自己偶然的觀察，以免對於“周子瑜”的突發狀況無法應變。
但是這樣的談論次數漸漸減少，甚至沒有，究其原因自然是看起來好像沒有防範的必要，明面上是這樣，內心卻無法拔除懷疑的種子，但八人十分有默契地誰都不提，因為“周子瑜”的一舉一動提心吊膽的日子已經夠多了，沒有必要一直自己嚇自己。
「那個大喊的孩子。」林娜璉又回頭看了下還在觀望的高中生們，手指有節奏地敲了敲方向盤，然後才上路。
有一瞬間像是自己做壞事被抓包一樣的心跳加速，金多賢很快地答到，「剛剛遇到的，演藝科、跟子瑜同一屆，出道一陣子。」偏頭看到周子瑜繫上安全帶，然後對周子瑜挑了下眉毛。
周子瑜收到詢問是否告知的暗示，陷入了想要很普通地提起，但不知道怎麼說的窘境。
她跟林娜璉的關係——是連遲鈍的她都能感覺到的敏感脆弱。
尤其是周子瑜遇上林娜璉的時間點都非常不巧，也不能說是不巧，就是她的反應都不好，說了平語或是表現的疏離，還被看到跟姜先生談話，好幾次林娜璉的臉色都不好，但並沒有發脾氣，只是周子瑜自己心虛。
「是嗎？出道了呀，難怪有點眼熟。」林娜璉笑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她把話題轉到別處去，「呀，金多賢，手從上面的把手放下來！妳以後就習慣了。」
「什麼？！以後還要開車嗎？」金多賢故意瞪大眼睛，轉向經紀人，抱怨說：「這unnie是不是太荒唐了？」
要是金多賢像平時一樣細心，就能發現林娜璉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那問句背後是想知道那個孩子跟她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這樣大喊大叫的。
那倆孩子可是在周子瑜說失憶以前關係就不一般，現在看起來還是不一般的樣子。
林娜璉記憶挺好的，細微末節的小事，腦袋轉轉也想得起來。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其實在先前TWICE上電台時，F.ACE也在同一棟大樓跑行程，並沒有正式打照面，而是她到休息室外透氣走動時，不經意觀察到的。
也就是她記憶好，“周子瑜”玩的花樣都在她的眼底，所以她始終無法衷心地有好臉色。
信任一旦破裂就再難建立，尤其是“周子瑜”這樣劣跡斑斑的。
暫時沒有心思梳理整件事，林娜璉俐落地轉了下方向盤，將目光專注在眼前的道路上，聽著金多賢開始倒豆子似地說剛剛談了什麼。
周子瑜乾巴巴地聽著兩人聊天，她錯過最好的時機，只能等到以後。現在也不敢說話，安靜地裝透明人，冷不防聽到自己的名字。
「쯔위等下的行程是晚上韓語課，一起到公司還是回宿舍？」林娜璉從後照鏡看了眼周子瑜，腦袋想著等下的路線。
周子瑜還沒出聲，一旁的經紀人開口：「剛剛不是改行程了，一起去公司吧。」
林娜璉有點詫異，「又改？剛剛Len oppa不是才跟我說嗎？」
經紀人姊姊查看手機說：「沒改啊，可能他剛來不久，還冒冒失失的。」
周子瑜心跳漏了一拍，忽然就想起那天林娜璉也是告訴她錯誤的行程，她看向窗外，一直緊張的心輕鬆一些，總之是讓她更有理由相信林娜璉，而不是留下一個小疙瘩。
到公司地下停車場，打開車門時，經紀人姊姊腳軟了一下，扶著門框強撐著站了起來，「總算......到了。」
金多賢：「…...」
周子瑜：「......」
林娜璉甩了下車鑰匙，吹了下飄落鼻尖的碎髮，呼地一聲，感嘆：「一塊小蛋糕。」
「Nayeon unnie……」金多賢表情非常複雜地看著與林娜璉同名的經紀人姊姊。
「什麼什麼什麼？」林娜璉用非常可愛地聲音搶先插話，順帶勾著金多賢的脖子，金多賢完全可以想像林娜璉是用什麼招數才可以開車。
「哎古——不是開得很穩嗎？都是妳們幾個之前一直嚇得要命，害我也嚇得要命。」經紀人姊姊也吹了下不存在的瀏海，腳終於站穩了。
兩個Nayeon在對於熟人就可以厚臉皮的部分十分相像。
進公司之後，不管做什麼都好，比學校舒服許多，空氣也更加的清新，周子瑜腦袋裡的tzuvely在蹦蹦跳跳。
下一秒，tzuvely就骨折了。
好像忘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還沒來得及想，周子瑜就被迎面而來氣勢洶洶的經紀人Sun一路領著往練習室走，Sun邊走邊解鎖手機，然後隨手丟給周子瑜，煩躁又焦慮地說：「看看妳的好舞台！」
是那天的直拍。
隔了幾天，觀看人數差不多趨於平穩，並不是很低的觀看人數，相反地比她自己的直拍平均觀看人數要多上一些，這不是周子瑜第一次在舞台失誤，但是第一次有這麼嚴重的失常。底下的留言被頂上來的多是說她生病了，且JYPE確實後來有發公告證實等等的護航。
周子瑜看幾眼就無法看下去在舞台上那樣狼狽的自己，蒼白的臉色並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害怕呀。她搞砸了舞台，搞砸了她跟ONCE的第一次見面，她甚至都記不清當時的情況，只知道心跳非常地快，跟坐雲霄飛車三百六十度瘋狂轉圈都不停的那樣。
成員們讓她不要看，她也就沒看，經紀人又讓她看了，那她就看了。
心情盪到谷底，最醜陋的傷疤又被揭開，好像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那樣惶惶然。
「以妳現在的程度，能夠站上巨蛋嗎？」Sun進了練習室，回頭用力地拿回手機，沒好氣地說：「就算兩個禮拜妳練好兩首歌，然後呢？剩下幾個禮拜？演唱會要會多少歌妳知道嗎？日文學好了嗎？」
周子瑜被一連串的問話問的啞口無言，胸口壓上大石，內疚自責又心虛。
「Sun unnie.」
一到聲音打斷Sun的指責，兩人同時轉頭，平井桃靠坐在播放器材的矮櫃旁休息，一身墨綠運動服，肩膀搭著毛巾，說話的時候已經站起來。
「恩？」Sun挑了下眉，應的心不在焉。想到剛才在會議上又被提起的周子瑜，舞蹈、歌唱跟語言，每個都是問題，按理說並沒有完全告知周子瑜的狀況，但網路上被跟風黑了一陣，讓上層也注意到情況，關切了一下對於周子瑜的安排，身為負責周子瑜的經紀人自然被交代了好好照顧藝人與盯著進度。
「盯著她練舞的話，我來就可以的，Sun unnie不是還要忙著安排行程嗎？」平井桃擦擦汗，笑笑地說著，含混的口音有種慵懶又真誠純粹的魅力。
有禮又恭敬的話沒有人不愛聽，尤其還主動攬下差事，這樣的人在團體裡是非常討喜了。Sun笑著轉了個身，又有些猶豫，她老覺得成員們最近好像常常這樣對她說，成員們討喜，她就有些失職，於是最後說：「沒事，謝謝妳，還是我來吧。Momo應該也是在自主練習吧，別影響到妳的安排。」
「沒有，正在練習自己喜歡的曲子。」平井桃走到Sun身前，雙手背在身後，瞧著Sun手上的練習曲目，一雙大眼透亮，模樣可愛，又提到：「Sun unnie不是只有在趕場、國外那種時間很緊迫的時候才需要教舞、盯著我們練習嗎？這個我來就行。」
Sun摸了下平井桃的腦袋，看了下錶，說：「那就拜託我們主舞大人？」
平井桃乖巧地點頭。
Sun笑著說：「下次請妳吃好吃的，晚飯過後她還要上韓語課，別超過時間。」
「知道。」平井桃揮揮手，看著Sun來匆匆又去匆匆地離開。
練習室的門又關上時，剩下的兩人靜默無言。
在周子瑜的腦子還一團混亂時，單獨教舞的老師已經變成平井桃，莫名的侷促，緊抓著自己的背包，腳尖摩擦了下地板。
避免吵架趨於和平是平井桃的天性，她十分清楚只有Sun跟周子瑜留下的場景會是如何，腦袋這麼想，嘴巴就這麼說，下意識地想要免去吵鬧，本來這也不是經紀人的職責。反正又不是難事，教舞她不是一直在教嗎？
只是，現在又不是晚上九點半，又不是“碰巧”遇見。
平井桃對陌生人十分害羞，這幾年她根本沒好好跟“周子瑜”說過幾句話，跟陌生人無異。跟周子瑜也幾乎沒有談話，唯一的一次說最多跳舞以外的話，大概就是電梯前十分尷尬的那次。
兩個十分害羞拘謹的A型人就這樣默默盯著地板五分鐘都沒有人說話。
「要、要開始了嗎？」周子瑜問的畏縮，她眼前的平井桃跟剛剛Sun眼前稍微活潑的平井桃還是不一樣的，她並不是能讓平井桃露出笑容放鬆的人，一想到這點就讓她緊張起來，在這個超出默契以外的時間見面，真的十分詭異。
平井桃點頭，找回底氣，周子瑜看著平井桃的背影在心裡默默說了聲謝謝。
兩人花了一些時間才不再尷尬，在音樂的流動下，周子瑜順利地度過從學校早退的這段時間，然後晚餐，上韓語課，一天的行程就要圓滿的結束。
啊啊，手機。
今天她不止是知道她跟安昊真的有聯繫，她還......一氣之下退出群組。
跟周子瑜原來設想的方式一點都不一樣，群組放著不管漸漸淡出是最好的，貿然就退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周子瑜在宿舍電梯裡翻找著自己的手機，然後才發現自己身上沒有背包，而是提著一個大紙袋，好像是剛才下車時經紀人讓她拿著的，她左看右看，發現Sun幫她背著包，正想開口，電梯叮地一聲就打開了。
打開宿舍門前，Sun轉頭對幾人比了個噓的動作，周子瑜不明所以，但也沒有說話。
客廳裡一片黑暗，房間裡的人聽到開門動靜，紛紛打開門，喊著：「宵夜回來了嗎？」
咚咚咚地，大家都從房間裡出來，周子瑜站在玄關，有些推擠，啪地一聲，燈亮了。
祝妳生日快樂
祝妳生日快樂
祝我們志效生日快樂
祝我們志效生日快樂
2019年2月1日，朴志效滿22歲的生日。
心跳漏了一拍，周子瑜的大腦一片空白，真正忘記的事情是這一件。
每天醒來的第一個想法都是能不能就此回到過去，逃避地想回到她真正的人生，然而現在的TWICE也在繼續向未來努力著，時間像流沙一樣，抓不住。朴志效已經不是那個開拍SIXTEEN時剛滿18歲的青澀女孩，她今天22歲，而周子瑜才是那個還留在原地，剛過完16歲生日沒有多久的孩子。
不是，不對的，她今年也要滿20歲。
周子瑜強迫自己抽離對於時間扭曲的恐懼與錯過的遺憾，她在外人眼裡就是成年人，不管內在如何，她就是必須做到成年人的樣子。
一片歡快的祝賀聲與一張張調皮的笑靨，周子瑜慢慢地低下頭，那都不是屬於她的，她甚至忘記這個在練習生時期就很照顧她的姊姊的生日。在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看到朴志效驚喜的笑容，與自己身後的經紀人舉著蛋糕走了出來，周子瑜只想要將自己藏在歡笑的喧囂外，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裡。
可能曾經是的，但是被“她”丟棄了，現在她回來了，但她還有屬於這裡的權利嗎？
TWICE已經迎來四個冬季，在這第四個冬季的尾聲她才參與，已經錯過了好多個快樂與慶祝的時刻，不止是錯過，“那個人”可能還搞砸了。
無法回溯的時間與無法彌補的錯過，周子瑜已經不能再失去更多，也不想再失去。
她抬起頭，眼角泛著淡淡的紅，顫抖著輕聲說：「生日快樂，unnie。」
朴志效可能是沒有注意到，又或者是早就注意到了，她只是爽朗笑著，「恩，謝謝。」
朴志效的笑容一向極富感染力，周子瑜忍不住也笑。
周子瑜的手忽然被碰了碰，轉頭看到經紀人Len對著她手上的紙袋眨眼，她把紙袋打開，是蛋糕的盤子、叉子，下面是今晚的宵夜，一打開後，所有人蜂擁而至，興致勃勃地盯著食物看。
Len是才來一個禮拜的經紀人，比Sun資歷更淺，卻稍微發現成員相處時的微妙之處，除了正努力地習慣TOP團忙碌的行程安排，也在這樣的小事上特別上心。
「呀！我沒有食物重要嗎？」朴志效也在看，但故意問。
靜默一秒後，所有人用著“妳現在才知道嗎？”的眼神看著朴志效。
一瞬間，宿舍又吵到快掀開天花板。
「呀呀——」林娜璉抱著頭遠離一級戰區，躲到蛋糕旁邊，順手挖了一口，「許願，切蛋糕呀！」
朴志效快樂地跑來時，林娜璉順手就把奶油抹在壽星臉上。
周子瑜站在一邊看著，吵鬧的時候總特別地讓人開心，她才剛從自卑與孤寂的泥淖裡脫身，卻又在大家紛紛拿出禮物時，分外尷尬，十分侷促，明明今天已經提早學校，要是能早點想起來就好，但是也沒有人提醒她。
不管是今天遇到的成員還是經紀人，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忘記了生日，也不知道蛋糕驚喜的計畫。
以過去的經驗，“周子瑜”既不會記得成員的生日，知道後更不會在SNS上祝賀，還有幾次毀去驚喜的紀錄，久而久之就變成不需要提醒也更不能提醒的頭號名單。
成員們送的禮物不是什麼高級品、精品，而是朴志效隨口說過的最近想吃什麼、啊好久沒玩過那個了、這件衣服看起來不錯啊、房間的用品壞掉了呀，是朴志效自己也沒意識到的，被成員細心記下的。
「Nayeon unnie為什麼護膝只送一隻呀？」朴志效哭笑不得地看著那本來該是一雙的保暖護膝只有孤零零的左邊。
「啊，問她呀。」林娜璉聳肩隨口道。
周子瑜看著自己手上莫名就出現的藍色禮物，愣了一下看著林娜璉，林娜璉偏過頭不跟周子瑜對上視線，周子瑜還是無措，繼續地看著林娜璉。然後被金多賢橫插一手，官腔笑聲，接過藍色包裝紙的禮物，自顧自地說：「啊，是給Jihyo unnie的吧？那就拿去吧。」
跟林娜璉本來使用的包裝紙不同，而是周子瑜的官方色，裡面果然是右邊的護膝。
做完這種荒唐事，林娜璉跟金多賢自己都覺得好笑。
明明有的“人”就是不在意，她們還年復一年的“說謊”，或許也是在期待有什麼不同。
出道第五年，每次的慶祝在意的不是禮物，而是人，所有人都在，才是最棒的禮物。
但是為了避免其中一“人”毀了壞心情或是讓場面尷尬，成員們能做出的事有千奇百種。禮物是早在失憶事件發生前就下單，點子是金多賢出的，這也是為何林娜璉買了包裝紙一時興起繞過去接金多賢，只是剛好也接到周子瑜。
每次做事都是這樣沒頭沒腦，朴志效裝作不知，笑著謝謝大家，完美地圓過整件事。
周子瑜臉皮薄，紅著臉感謝地看著林娜璉跟金多賢，無聲地說著謝謝，兩人都是聳肩，表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從彼此的眼裡看到淡淡的意外與不知名的複雜情緒。
大家提議拍照紀念時，經紀人都拿出自己的手機，成員們的手機還放在房間，旁邊的經紀人與憂憂商量後，提出要不要讓周子瑜也發一次SNS祝賀。成員們陸續地在白天與晚上發文，雖然鬧過之後已經過了十二點，但還是可以發在SNS上，也能扭轉“周子瑜”並不愛跟成員合照的傳聞等等。
周子瑜同意了，要去包裡拿手機，一時間客廳擠太多人，便請旁邊的人幫忙拿。離的最近就是剛剛放包的Sun，她倒是不怎麼喜歡這樣營業性質的事，打開周子瑜的包，一眼就看到手機。
Sun把手機拿了出來，與此一起的，還有因為長時間壓著而黏在手機背面的紙張， 紙被撕離開手機殼時發出些微刺耳的聲音，Sun揚揚眉毛，笑道：「哇，love letter？」
歡笑間，陡然丟下一顆重磅炸彈。
一時間靜默，不大不小的聲音，愣是讓所有人聽見了，在場沒有人說話，周子瑜與金多賢同時變了臉色，心裡有了猜測互看一眼，而旁邊的林娜璉全程目睹兩人的表情，面上波瀾不驚，毫不在意地又打開一個果凍。
驚喜？
周子瑜猛然就想起安昊說的驚喜，心臟跳得飛快，那時她著急著收東西，手機丟進去書包就沒有細看，她還沒解釋，憂憂就沉著臉，「Sun!」
Sun表情無辜地把信封放回去後，又忽然嗤笑一聲，拿出一個藍色小盒子，笑說：「哈哈，寫著替他給Jihyo的呢！妳都不記得，人家還幫妳記得呀！」
笑聲孤單地迴盪在客廳。周子瑜的臉色一瞬間煞白。
成員們被打個措手不及，表情略有錯愕，眼神淡淡地表示不贊同侵擾別人的隱私。
確實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TWICE收過的信還少嗎？有私人的交友不是也沒有被禁止嗎？只是......林娜璉的腦袋莫名地就浮現一個人的模樣與姓名，輕咬下唇才忍住還沒有問：他是誰？
如果說，有個人失憶了，在大家面前表現的跟以前不同，但她卻跟在失憶前就有低調接觸的人，繼續保有特別的聯繫，尤其不同班級不同樓層，最多不超過兩次的見面，還能像失憶前那樣關係親密，這是為什麼？
確定了名字是不是就能完成邏輯連貫的猜想？
林娜璉皺皺眉，覺得嘴巴裡的果凍是她吃過最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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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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