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可婚背景

突然想寫狗血無腦文,不喜勿入

_____________________正文

 

周子瑜感覺自己人生毀了。

 

前陣子才風光地簽約,昨天與一群好友以及經紀人出去慶祝聚會。今早醒來,在一個不熟悉的房間,旁邊躺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衣服散落一地。

 

周子瑜腦袋嗡嗡嗡地,是因為宿醉才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嗎?

 

昨晚發生什麼?

 

續攤的時候,剛好遇上前輩一行人,一起喝幾杯,不會經紀人趁勢就把她賣了吧?

 

周子瑜機械性地轉動腦袋,看到胸口的點點痕跡,又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

 

完蛋了。

 

周子瑜無法控制地自我厭惡,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怎麼到這張床上,甚至對斷片後發生的事沒有一點印象。她才剛要出道,會不會已經有人拍下她進房到的話面,要是留下證據這輩子她是不是都沒有辦法擺脫這個水性楊花或是靠潛規則上位的罪名?

 

身旁的人漸漸醒緩,發出仍有些睏倦的慵懶鼻音,閉著眼轉身摟著周子瑜的腰,才又滿足地哼哼兩聲。

 

周子瑜全身僵硬,對方的呼吸就打在自己的脖頸上,沒有布料的身體接觸,要瘋了。

 

她秉持著破罐子摔碎的心態,悄悄地看一眼那個人。

 

這張臉!

 

周子瑜克制不住尖叫。

 

Mina……!」意識到自己要吼出前輩的全名,周子瑜摀住自己的嘴巴,整個人彈起來,連帶著被子一起捲走,分外清醒地睜著大眼盯著床上的人。

 

湊崎紗夏不悅地挑起眉,聲音有初醒的暗啞,「一大早喊別的女人的名字,出軌了?」

 

「出軌?!」周子瑜難以置信,氣的臉頰通紅,她什麼時候跟湊崎紗夏有關係了?

 

湊崎紗夏一手撐著腦袋,側著身體,姣好玲瓏的身體曲線一覽無遺,胸前白雪半遮半掩在長捲髮下,下身堪堪被薄被遮掩著,性感又透著成熟的誘惑。

 

周子瑜紅著耳根,把捲走的被子還給湊崎紗夏一點。

 

湊崎紗夏,高中畢業就出道,沒多久就爆紅,廣告看板出現在大街小巷,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形象極佳。出道時可愛清純席捲大學生的心臟,後來性感火熱或冷豔孤高的螢幕形象都駕馭的很好,很稀有地是在綜藝上極為活躍的演員,電視劇、電影都有參演,作品不多但部部精品,演而優則唱,幾首單曲反響也不錯。近年少見的全棲藝人,極有觀眾緣,出道五年23歲也還很年輕,是上升勢的大勢演員。

 

周子瑜昨天遇到湊崎紗夏一行人時,還被經紀人特別提醒要小心湊崎紗夏,說湊崎紗夏多情不專一,對感情的態度就是遊戲人間, 情場浪子,讓她不要著湊崎紗夏的道。

 

周子瑜也才20歲,剛要簽約出道,跟湊崎紗夏同一個大學學院出身,在學校時就聽過湊崎紗夏交往對象換的頻繁,跟誰都處得好的傳聞。

 

更別說,她還真的知道湊崎紗夏多麽花心呢。

 

周子瑜快要被自己氣死,眼眶泛紅起水霧,喝這麼多酒做什麼?轉頭又想著湊崎紗夏名氣比她大,還換對象如換衣服,大概也不會跟她糾纏,更不會留下把柄給媒體,畢竟這些年的好形象可是擺在那裡。想著想著,周子瑜心裡好受一些,就當作被狗咬一口。

 

恍神間,湊崎紗夏把周子瑜攬進懷裡,哄著:「開玩笑嘛,沒有出軌,不要生氣。」

 

又軟又溫柔,親了又親周子瑜的眼皮。

 

周子瑜真的要瘋了,不知怎地又很氣,湊崎紗夏怎麼對過一夜的陌生人這麼好?

 

「我今天還有事,要先離開,學姊、學姊再休息一下吧。」明明自己的皮膚上的吻.痕、咬痕要比湊崎紗夏身上的要慘烈的多,周子瑜強撐著羞澀說完話,就要擺脫湊崎紗夏的懷抱下床,身後傳來輕輕的笑聲,宛如微風吹過夏季的風鈴,悅耳好聽。

 

「學姊?好久沒聽到。」湊崎紗夏眉眼柔和,只當周子瑜睡糊塗,雙手禁錮的更緊,揉揉周子瑜的長髮,靠在周子瑜的肩頭,閉眼笑道:「現在是妻子。」

 

周子瑜腦袋裡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嘣地一聲徹底斷裂。

 

周子瑜蒼白著臉,轉身一手按住湊崎紗夏的肩膀,想表明昨天晚上只是意外,她坦承她確實認為湊崎紗夏好看有魅力,但她並不想陪湊崎紗夏玩這種情人遊戲,也不適合。

 

對上那雙帶笑的琥珀色眼眸時,周子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明她應該是宿醉的腦袋卻十分清醒,可身上也沒有酒味,更可怕的是她印象非常深刻湊崎紗夏昨天分明是淡金色波浪長髮,怎麼今天醒來就是霧灰色的?

 

「真的睡傻了?」湊崎紗夏輕啄周子瑜的臉頰,那人才回過神,瞪著圓圓的墨眼,噘嘴鼓臉頰,一臉被非禮的模樣。湊崎紗夏止不住地淺笑,越來越可愛。

 

一孕傻三年,是媒體最常拿來打趣周子瑜的標題。

 

孩子出生後,周子瑜簡直越活越回去,難以想像是在影壇斬獲許多大獎的大勢演員,被捕捉到好幾張做錯事的呆傻照片,不管是綜藝還是幕後都是黑洞擔當,花絮影片甚至也拿這標題來調侃周子瑜。

 

前陣子才在綜藝取景要搭飛機前發現沒帶行李箱,風中凌亂地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導演。要不是是親子節目還帶著孩子,導演怕是把這當一個看點,看周子瑜笑話。

 

孩子已經快三歲,看來周子瑜會繼續傻下去。

 

周子瑜像提線木偶,任由湊崎紗夏幫她把衣服穿好,洗漱完畢,下樓。

 

「走吧,寶寶應該醒了。」湊崎紗夏摸摸周子瑜的臉頰。

 

周子瑜一臉呆滯。

 

寶寶?她跟湊崎紗夏有孩子?!

 

那個換對象如衣服的湊崎紗夏跟她有孩子?

 

要是像湊崎紗夏還得了?八成是個花心小蘿蔔,怎麼辦?

 

周子瑜並不是很喜歡小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又是她跟湊崎紗夏的,怎麼想怎麼彆扭,她不否認自己帶有極大的偏見,又不想傷到小孩子。她才二十歲,為什麼要跟花心大蘿蔔一起養一顆花心小蘿蔔?

 

Mamaaamamuamy——」奶聲奶氣的幼兒聲。

 

周子瑜一回神,小腿已經被抱住,低頭一看,一個臉頰肥嘟嘟,眼睛又大又圓,面容精緻的小女孩抱著她的腳,由下往上看著她,尤其是穿著柴犬的連身衣,身後的尾巴上下擺動。小嘴抿阿抿的,就差說出抱抱兩個字,只用軟呼呼的臉頰蹭著周子瑜的腳,再抬眼看周子瑜,要抱抱。

 

有夠可愛的奶柴!

 

周子瑜的心軟成一片,把孩子抱起來,莫名地喜愛,孩子又小又輕又軟,還溫暖,她忍不住親一口小孩的臉頰,寶寶咯咯笑著,也親周子瑜一口。

 

長得這麼可愛的話,二十歲就有孩子她也能接受。

 

湊崎紗夏噘嘴,自從去幾期這一季的親子綜藝,孩子就越黏周子瑜,雖然彌補先前周子瑜因拍戲不在家的時間,但湊崎紗夏還是吃醋。

 

寶寶也親湊崎紗夏一口,湊崎紗夏勉強勾起笑,眼巴巴地看著周子瑜。

 

......」周子瑜迴避視線,又從得到一隻奶柴的喜悅中回神。她有孩子?妻子還是湊崎紗夏?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湊崎紗夏委屈地湊上前,輕啄一口周子瑜的耳後皮膚。

 

周子瑜感覺熱氣湧上臉頰,抱著孩子她又不敢輕舉妄動,但必須要跟湊崎紗夏說清楚講明白。

 

話是這麼說,但一上午手忙腳亂的餵孩子吃飯、陪玩,周子瑜慌得要命,湊崎紗夏竟然還比她熟練,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等孩子午睡,終於可以喘口氣,湊崎紗夏已經坐在桌前笑吟吟地看著周子瑜。

 

周子瑜被看得臉紅,強撐著熱烈的目光,開口:「我......

 

她已經從片段的談話與牆上的時鐘與掛曆知道距離她所知的記憶已經過去十年,也就是現在的她已經三十歲,跟湊崎紗夏結婚,還有一個孩子。

 

可是她還是過不去心裡的那個坎。

 

「妳、妳妳妳妳要是出軌的話,我就跟妳......離婚。」周子瑜一雙鹿眼怯怯地看著湊崎紗夏,勉強直視湊崎紗夏,抿著唇要說不說的模樣,簡直跟寶寶一模一樣。

 

沒有想像中的冷靜自恃攤牌談判,也沒有氣場強大從容不迫。

 

重點是她想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她明明是要跟花心大蘿蔔劃清界線,直接離婚啊!

 

湊崎紗夏要是能讓周子瑜壓住,那就白早她出道五年,更正,現在是十五年。

 

「這麼不想離婚呀。」湊崎紗夏走到周子瑜身旁,靠在她肩上,眼裡都是笑。

 

……」周子瑜氣紅臉,直接倒豆子結結巴巴說完前因後果,末了還補上,「妳、妳一定是騙婚!還是我們是合約婚約?合約呢?」

 

湊崎紗夏怎麼可能不清楚周子瑜一整個早上的異常,但現在讓她知道是失憶,她一時也難以接受。昨晚周子瑜還好好的,會撒嬌喊累,會用一雙純淨的眼盯著她看,輕聲說著想她。

 

「我們真的結婚了。」湊崎紗夏說的鄭重,她牽著周子瑜的手,指著櫃子上的相框,細數著過往。

 

周子瑜腦袋的不愉快與懷疑打消大半,畢竟照片上的她們看起來真的很開心,而且湊崎紗夏真的長得很好看,氣質乾乾淨淨的,很清爽。

 

「對我有什麼問題嗎?」湊崎紗夏很溫柔,她知道周子瑜的性格,也擔心周子瑜會一直避著她,所以盡量地放輕語氣,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信任,一起面對問題。

 

周子瑜輕輕擰起眉,嘟囔著幾句,湊崎紗夏沒聽清,她又說了一遍,「為什麼我身上的點點比較多?」

 

剛剛寶寶一直想親的她的領口。

 

……」湊崎紗夏的微笑凝固在嘴角,她還以爲周子瑜會想知道她們怎麼在一起,怎麼她一直都錯估周子瑜的腦迴路。

 

湊崎紗夏表情嫵媚,輕巧地坐進周子瑜的懷裡,手指勾了勾周子瑜的長髮,蠱惑人心地壓低嗓音,「想知道?」

 

周子瑜毫不客氣地把湊崎紗夏推出去,這人第一次見面就假裝不小心牽起她的手,現在又這樣,果然不安好心!

 

湊崎紗夏不能說對周子瑜能讀心,但以周子瑜生氣不會說的性子,湊崎紗夏長久以來對周子瑜的小表情理解的清楚,是周子瑜的人生觀察家。

 

湊崎紗夏擺正臉色,牽起周子瑜的手,看到周子瑜略是嫌棄的小表情,心臟還是突然像針刺一下的疼痛,她一一地分析給周子瑜聽。

 

「妳有昨晚去喝酒以前的記憶嗎?清楚嗎?」

 

……」周子瑜皺眉,想說些什麼來堵住湊崎紗夏的嘴,但越想越是模糊,她一夕之間就忘記昨日的午餐,這幾天上什麼課,跟誰出去,明明該是很清晰的,此刻卻蒙上一層紗。

 

湊崎紗夏有條不問地講完近幾天發生的事以及昨晚,周子瑜更加彆扭,低著腦袋不抬起來。

 

湊崎紗夏的心也揪著,看周子瑜這表情,心裡不暢快,她在周子瑜二十歲時,形象真的這麼差嗎?就這麼不願意接受她?

 

雖然她也隱約有這個認知,可是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

 

不待湊崎紗夏細問,經紀人的電話打來,提醒下午還有拍攝。

 

本來湊崎紗夏都是提早去拍攝現場準備,只是想陪著周子瑜才推遲拍攝時間,現在不得不走,她也好脾氣地安撫周子瑜的情緒,讓周子瑜在家乖乖等她。

 

等湊崎紗夏一走,周子瑜立刻抬起腦袋左看右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湊崎紗夏口條這麼好,周子瑜都快被她牽著鼻子走,明明昨天還覺得輕浮的人,剛剛卻覺得十分溫柔專情。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不會是不小心掉進湊崎紗夏的陷阱裡,然後被騙到現在吧?

 

周子瑜摸摸自己的肚皮,把上衣掀起來一點,沒看到疤痕,那顆小蘿蔔應該不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吧?

 

她怕痛,高中談論過孩子的話題時,她表示如果有這一天,一定無痛剖腹產。

 

周子瑜回房把手機、皮包帶在身上,檢查自己的行頭,看著鏡中那個褪去青澀的成熟臉龐,有些陌生,又忍不住盯著看,一直到看見鎖骨處的吻痕才又回過神。

 

……」大阪流氓。

 

周子瑜靜悄悄地關上門,做賊一樣,輕巧地下樓。

 

湊崎紗夏一定是知道她不擅長拒絕,才一步一步坑她,說不定現在外面也很多小情人,只是對媒體維持著家庭和諧的假象,然後把她蒙在鼓裡。

 

現在她清醒了,還不馬上跑?

 

 

Mooooooooommy?」

 

周子瑜一驚,被釘在原地,機械式地轉頭。

 

寶寶睜著一雙圓亮的琥珀色眸子,雙手撐在門邊,探出一顆腦袋盯著周子瑜。

 

……」到底是遺傳誰一個詞也要拖得老長?

 

噠噠噠地,寶寶屁顛顛的邁著小短腿跑來,小手抓住周子瑜的一根手指,可憐巴巴地看著周子瑜。她不喜歡媽媽上班,可也不哭不鬧的,用小狗狗眼神讓人心軟。

 

周子瑜冷漠地拉開寶寶的小手,對保母朝朝手。

 

半小時後。

 

周子瑜看著拉著她衣角的那隻奶柴,懷疑人生。

 

沒錯,沒有哭鬧,也沒有大喊大叫的,但周子瑜看到在保母懷裡的寶寶一臉知道媽媽要出門,乖巧又傷心的表情,就忍不住帶著寶寶出門。

 

首先把那套醒目的柴犬連身衣換下,手忙腳亂的,終於帶著孩子出門。

 

還第一次知道寶寶的名字叫作「茶茶」,聽保母喊的。

 

湊崎紗夏果然是顆壞蛋,明明知道她失憶還不告訴她孩子的名字,是要讓寶寶傷心死嗎?

 

周子瑜本來的打算是直奔友人家,或是打電話讓自己的親友出來詳細說明一下這十年她們怎麼能放任魚入柴口,但她很快就在保母幫忙準備外出用品時注意到她現在的身份,以及她旁邊有顆花心小蘿蔔。

 

冷靜下來後,周子瑜發現她已經順著身體的記憶開車來到以往常來的一家咖啡廳,裡面有她專屬的包廂,或者說是她跟湊崎紗夏注資開的咖啡廳,畢竟包廂裡有個她們一家三口的相框,還有一些兒童玩具。

 

周子瑜滑開手機,尋找著對話框,有點感動她的友情十年後還是熟悉的那幾人,但點進去後眼淚又縮回眼睛,扯個幾句都會看到湊崎紗夏的蹤跡。她的友人們極有可能是魚販,不知道收了多少錢,就這樣把她賣給湊崎紗夏。

 

服務員送上餐點,因時常見到周子瑜一家,友善地打招呼後稱讚茶茶幾句,打算離開。

 

「姊姊漂亮!」茶茶口齒清晰,笑的時候臉頰還有酒窩。

 

服務員臉紅地笑笑,揮揮手就離開。

 

周子瑜盯著茶茶的酒窩,茶茶轉頭對周子瑜笑的更甜,「媽咪最、最漂亮!」

 

不愧是花心小蘿蔔。

 

周子瑜點開搜尋引擎,搜尋湊崎紗夏這個人,尋找著湊崎紗夏的花邊新聞。

 

十分鐘後,周子瑜放下手機,拿起桌上的冰淇淋開始吃。

 

不愧是湊崎紗夏,做事滴水不漏。

 

這麼想著,忍不住又點一下重新整理,突然跳出知名演員湊崎紗夏疑似與戲中搭擋互動曖昧,周子瑜開心地坐直身體,點進去看。

 

不止有文字,還有湊崎紗夏燦笑的側顏,看起來與男主演互動親密。

 

明明抓到把柄,終於可以脫離魔掌,應該是要開心地嘴角上揚,但現實是周子瑜抵抗不住胸口的憤怒與酸澀,非屬於她現在的本意,但失憶前腦中與心臟殘存的記憶讓她整個人快被怒火燃燒殆盡,眼神冷得像冰塊。

 

渣柴。

 

咖啡廳點的義大利冰淇淋已經在她的手上融化,滴到手上。

 

周子瑜下意識看一下自己的左手背,突然與一雙琥珀色大眼對上眼。

 

……

 

茶茶小手扒拉著兒童座椅的扶手,靠近周子瑜,小舌頭舔著周子瑜的手上的冰淇淋,一張小臉都要埋在冰裡。

 

周子瑜「呀」地一聲,把冰拿開,發現已經被舔的凹進去。

 

茶茶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來不及收回自己的舌頭,像小狗狗一樣由下而上看著周子瑜。

 

周子瑜看著茶茶鼻子跟滿臉的冰淇淋又好氣又好笑,幫她擦一擦後,一臉嚴肅地喊著:「周茶茶!」

 

茶茶一臉害怕,雖然她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叫周茶茶,但是只要平時溫柔的媽咪喊她的名字超過三個字,一般沒有好事。

 

周子瑜其實不太清楚兩歲的小孩可不可以吃冰,只是印象中母親在她小時候不太給吃甜食,基於實事求是的精神,她拿起手機準備使用剛剛學到的搜尋方式,「Hey, Siri!

 

「打給柴柴。」茶茶馬上湊到手機旁邊,奶聲奶氣地喊著。

 

人工智能系統Siri馬上撥號。

 

……」茶茶?周子瑜捏捏茶茶的臉頰,以為寶寶想玩打電話遊戲。

 

周子瑜隨即意識到茶茶的發音可能是非常字正腔圓!

 

「恩?想我了嗎?親愛的。」湊崎紗夏略帶鼻音的慵懶聲線透過手機傳來。

 

「媽媽!」茶茶露出開心的表情。

 

周子瑜立刻掛電話。

 

周子瑜彷彿可以看見茶茶身後不存在的尾巴從高高揚起到垂下,寶寶現在很難過,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出來的,她上輩子該不會是柴犬馴養員吧?

 

周子瑜查資料後,了解三歲以下的孩子腸道發展不成熟,盡量不要吃冰,所以把冰淇淋拿的更遠,給茶茶一點小孩子可食的甜點。

 

茶茶的臉頰不止軟,是有彈性,非常好捏,會讓人忍不住親一口。

 

周子瑜溫柔一笑,低頭親一口茶茶,茶茶又露出燦爛的笑容,往周子瑜這邊蹭。

 

只是當周子瑜看到茶茶從她自己的小背包拿出的東西就笑不出來。

 

奶瓶?

奶瓶?

奶瓶?

 

兩歲的小朋友還喝奶嗎?

 

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周子瑜沒泡過牛奶啊!

 

茶茶把小背包抖了抖,周子瑜急忙阻止她,把奶粉盒拿起以免翻倒,然後精神瀕臨崩潰。

 

為什麼她家的孩子出門不背著玩具、玩偶,而是自己背著奶瓶呢?

 

目前記憶停留在二十歲的周子瑜面對著兩歲的茶茶,思考著如果讓茶茶知道她的媽咪根本不知道自己牛奶的美味比例,會很傷心嗎?

 

不管了。

 

周子瑜自認二十歲的演技還是可以騙過兩歲寶寶的,準備起身假裝去倒熱水,然後趁機打給保母。

 

「打給馬麻!」茶茶抱著周子瑜的手臂,軟軟地喊著。

 

……不過我剛剛有說我要打給保母嗎?」周子瑜挑起一邊的眉毛,故作鎮定。

 

茶茶盯著周子瑜,半晌,移開視線。

 

周子瑜洩氣,好脾氣地跟茶茶解釋媽媽很忙,她真的知道怎麼泡牛奶的。

 

茶茶抬起頭琥珀色的眼裡滿是水氣,淚珠要落不落的,小嘴唇抖啊抖的,就是忍著不哭。

 

周子瑜馬上把茶茶抱到懷裡,低聲哄著。

 

她小看牛奶對寶寶的威力了。

 

哄好半晌,茶茶的情緒才稍微平穩,她抓著周子瑜的手指,抬頭盯著周子瑜,問:「媽咪、媽媽吵架嗎?」

 

然後一一細數著早上兩人的互動,以及剛剛周子瑜掛電話,又不打給湊崎紗夏。

 

周子瑜微笑,原來她女兒情商這麼高,眼力這麼好,不知道她兩歲的時候都在做些什麼。

 

「媽咪愛媽媽嗎?」茶茶趴在周子瑜的懷裡,戳戳周子瑜的酒窩。

 

對小孩子來說,雙親對於她展現的愛就是親吻、擁抱以及說「愛」,所以她確認的愛方式也是如此直白。

 

「應該吧?」

「吧?」

 

......」周子瑜各種打太極都被茶茶打回來,她仔細回想她這二十年,她可能就是太不會說話,才選擇有劇本的職業,她只要順著劇情走就行。

 

「愛愛愛,我愛妳媽媽。」周子瑜本來是放棄求生,但越說越害羞小聲,心臟狂跳,連耳朵都很熱,她抿著唇有些說不出話來,明明什麼都不記得,身體卻還是記得這份感情。

 

「但是,她做錯事,所以我在生氣。」這麼說也沒錯,周子瑜自暴自棄,卻發現茶茶聽到這句話表情才明亮起來,顯然對她先前的「認愛」表示懷疑。

 

這麼聰明,真的是她的孩子嗎?

 

「媽媽壞!」茶茶鼓著臉頰,擰著小眉毛。

 

沒錯,一定是她的孩子。

 

周子瑜心情明媚,偷偷說幾句湊崎紗夏的壞話,她沒敢說捻花惹草這種傷害寶寶心靈的話。

 

「老是騙人。」周子瑜瞇著眼睛。

「壞壞。」茶茶不是很理解,只是懞懂的好像能明白,媽媽也老是逗她玩。

 

「出爾反爾。」周子瑜嘴角翹得更高。

「耳?壞mammamaaaaa——」茶茶抓著耳朵,聽不懂也盲從。

 

「花心大蘿蔔。」周子瑜戳戳小蘿蔔的臉頰,聲音溫柔,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花哇啊......」茶茶笑著要靠近周子瑜,意圖非常的明顯。

 

周子瑜捧著茶茶的臉頰阻止茶茶靠近,與她一起鬧著,茶茶扭動著,臉頰蹭來蹭去,倏地,彈性的臉頰穿過周子瑜的手掌,吧唧周子瑜一口,嘿嘿地傻笑。

 

「馬麻壞。」茶茶咯咯笑著,與周子瑜分享一個大秘密的感覺。

 

「恩,壞。」周子瑜心情上揚,要離婚的話,不如順便捎走這顆小蘿蔔。

 

「哦?誰壞?」湊崎紗夏涼涼的聲音從後頭傳來時,一大一小俱是一驚。

 

茶茶撲進周子瑜懷裡不出來,怎麼拉扯都不出來。

 

小叛徒!

 

捎走的事情要再次考慮。

 

「敢做不敢當的是小狗。」周子瑜做虧心事有點怕湊崎紗夏,也不管茶茶是兩歲的寶寶,在她耳邊小聲威脅。

 

茶茶聞言抬起頭,雙手還是緊緊抓著周子瑜的衣服,一雙漂亮純淨的眸子滿是無辜,她轉頭湊到周子瑜耳邊,軟彈的臉頰蹭一下周子瑜,散發著寶寶爽粉的身味道,奶呼呼地喊聲:「汪。」

 

周子瑜覺得跟這隻小奶柴斷絕親子關係的事情也要考慮一下,這不是她的崽。

 

看到茶茶被湊崎紗夏提著離開自己的懷抱,周子瑜突然有點幸災樂禍,不過看茶茶被湊崎紗夏問著有沒有吃冰淇淋也不敢把她供出來時,那委屈又可憐的小表情,又讓周子瑜心軟。

 

「剛剛在說些什麼?」湊崎紗夏的調子懶洋洋的,對著茶茶說,眼睛就沒離開過周子瑜。

 

周子瑜正想解救茶茶於水火,茶茶湊到湊崎紗夏耳邊,「媽咪說愛媽媽!」

 

清脆的童音。

 

湊崎紗夏愉悅地瞇起眼,周子瑜擰著眉,一臉誰?誰是妳媽咪?

 

周子瑜的疑惑一直持續到晚上,礙於寶寶卡在兩人之間,她提都沒提離婚,也沒說那差點讓她氣昏的報導。

 

晚餐時,茶茶的飯翻倒在桌上,丟開湯匙,用手抓取食物來吃,弄的亂七八糟,滿臉都是飯。周子瑜一遍又一遍哄著茶茶用餐具吃飯,茶茶試了幾次,才抖著手成功吃下一口飯。

 

周子瑜莫名欣慰,我家的崽崽會用餐具吃飯,不再只是一隻奶柴了!

 

「啊——」茶茶張開嘴巴,要周子瑜餵。

 

周子瑜微笑,舀一口粥,吹幾口,放到茶茶嘴裡。

 

「啊——」柴柴張開嘴巴,要周子瑜餵。

 

周子瑜微笑破裂,要不是因為茶茶純淨的目光在盯著她,她才不會讓湊崎紗夏如願。

 

孩子果然是一對怨偶無法離婚的絆腳石。

 

等到茶茶終於睡了,周子瑜臉上的慈母微笑一秒消失,眼神冷洌肅殺。

 

湊崎紗夏一秒換上可憐巴巴的表情。

 

她已經在周子瑜面前裝乖一整天,推掉後面的工作,黏著周子瑜不放,以她強烈的第六感認為現在的周子瑜是二十歲的那個周子瑜,一旦有決定好的事就變的固執冷硬,一點都不可愛。而她腦中的警鈴響個不停,要是在這時讓周子瑜決定跟她離婚,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冤的前妻。

 

不過周子瑜二十歲的那個演技放在湊崎紗夏眼前還不夠看,湊崎紗夏彷彿可以看到那雙眼神裡的緊張、強裝鎮定,又可愛又軟的周子瑜。

 

湊崎紗夏一雙狗狗眼跟著周子瑜走到書房,看周子瑜要走錯房門還好心地提醒一下,換來兇狠的一瞪,有夠可愛的。

 

坐下後,周子瑜嘭地一聲把東西摔在桌上,湊崎紗夏抖一下。

 

還以為周子瑜拿的是離婚協議書,結果只是手機,湊崎紗夏莫名鬆口氣。

 

湊崎紗夏乖巧地探頭看看,周子瑜沒有把畫面轉過來,湊崎紗夏就自己轉。

 

……妳就不能坐著看嗎?」周子瑜忍無可忍地撇嘴。

 

湊崎紗夏盯著螢幕轉啊轉的,腳就自動繞過桌子,站在周子瑜的身後盯著新聞內容,要滑動螢幕時,與周子瑜貼的極近,都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沐浴清香。

 

「喔。」湊崎紗夏眨眨眼,坐在周子瑜腿上。

 

湊崎紗夏有一百種理由坐在周子瑜腿上。

 

「妳......」周子瑜漲紅著臉,推著湊崎紗夏的肩頭。

 

湊崎紗夏身上又香又軟,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可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周子瑜這個身體沒有抵抗能力呀!

 

抵抗力一年比一年增強是哪個傢伙的謊言?

 

周子瑜用盡全力把湊崎紗夏從身上推下去,可誠實的身體只半推半就地推桑一下,像是在撒嬌。

 

湊崎紗夏果然享受地瞇起眼,蹭蹭周子瑜的腦袋,低聲地在周子瑜耳邊解釋。

 

夜晚靜謐時刻,更能顯得湊崎紗夏的嗓音柔與甜。

 

周子瑜斜湊崎紗夏一眼,這動作跟茶茶有什麼不一樣,一定湊崎紗夏的崽崽。

 

「那個人是子子的粉絲,跟我要妳的簽名呢。」湊崎紗夏把手機拿出來,任周子瑜翻閱對話紀錄,一邊補充,「因為他也了解很多子子的優點,一不小心就聊得很暢快。」

 

周子瑜腦中的怒氣被一顆小愛心泡泡圈起來,啵地一聲破掉,害羞跟喜愛滿溢出來。

 

周子瑜快被十年後的自己的不爭氣弄的瘋了。

 

躺在床上,周子瑜還在氣她怎麼三言兩語就不氣了,想氣都氣不起來,這麼一想就更氣了。

 

湊崎紗夏輕柔地按著周子瑜的手腕,唇邊的笑意清淺溫柔,「做嗎?」

 

到底是什麼人才會跟已經不認識自己的妻子做這種事?

 

湊崎紗夏一定是狗。

 

周子瑜忘記自己喜歡狗。

 

周子瑜惡狠狠地瞪湊崎紗夏,然後誠實的身體就是軟軟地嗔一眼,欲說還休。

 

湊崎紗夏對周子瑜的身體暸若指掌,適度的撫摸與輕揉,周子瑜的身體就泛起淡淡的粉,一雙黑曜石的眸子都是水氣,特別惹人憐愛。

 

湊崎紗夏不說能全猜到周子瑜在想些什麼,但也七八分,尤其是現在的周子瑜真的是太可愛,她都忍不住欺負一下。

 

看到周子瑜輕咬下唇的模樣,湊崎紗夏受不了誘惑,輕輕地含住周子瑜的嘴唇,悄悄地偷看周子瑜的反應,意外地沒有什麼反抗,她調皮地用舌頭輕捲著周子瑜,撬開牙關,細細地吻著。

 

周子瑜低低地恩一聲,聲音又長又軟綿。

 

等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聲音時,周子瑜霎時清醒,睜圓眼睛,按住自己的嘴唇。

 

湊崎紗夏得意的小表情來不及藏著,周子瑜氣的推開湊崎紗夏,翻身坐在湊崎紗夏身上,然後雙手環胸,鼓著臉頰,一臉我非常生氣的模樣。

 

「子子,做什麼呢?」湊崎紗夏快被這個什麼都想不起來的周子瑜可愛死了。

 

「妳!妳......」周子瑜腦子裡就沒有罵人的話,可喜可賀,動動腦瓜子,十年後的腦袋一樣沒有存儲罵人的話。

 

湊崎紗夏挑開衣領,笑的風情萬種,「好呀。」

 

好什麼好?

 

周子瑜腦子轉不過來,身體的溫度都要降下去,反應過來時才噌地又紅了臉,指著湊崎紗夏說不出話。

 

湊崎紗夏一臉無辜,摸一摸周子瑜的大腿,被啪地打開,她撇撇嘴。

 

湊崎紗夏顏好,身材好,怎麼樣周子瑜都不虧。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的身體似乎渴求著湊崎紗夏的氣息,想要親近與索取。

 

曖昧的喘息,脈搏的跳動聲。

 

理想狀態是這樣,但現實狀態就是周子瑜是新手菜雞。

 

既然身體對動作有長期以來的記憶,失憶畢竟不會忘記怎麼吃飯,周子瑜就想著招喚一下十年的記憶,讓湊崎紗夏也嚐嚐她的厲害。

 

記憶有是有,但珍貴地鎖在腦內的保險箱。

 

周子瑜明明感覺的到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卻想也想不起來,可能知識太過寶貴,連失憶的時候潛意識都上鎖,密碼這種東西就不是一個失憶的人可以想的起來的東西。

 

是有珍貴成這樣?

 

周子瑜氣到眼角泛紅,沒有什麼章法地親吻與撫摸,看湊崎紗夏半闔著眼與微啟著唇瓣吐息,尤其是微微勾起的唇角, 若有似無的輕聲嘆息,尾音彷彿帶點笑意,周子瑜莫名就覺得自己被嘲諷了——技術不好。

 

玻璃心啵地一聲碎了。

 

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玻璃心碎掉的滋味,周子瑜低哼一聲,腰軟了下去,半伏在湊崎紗夏身上,湊崎紗夏一隻手在在她的腰間摸索。

 

一邊是清新小菜雞,一邊是性感老司機。

 

「我教妳,恩?」湊崎紗夏咬著周子瑜的耳朵,吐氣如蘭,一步一步地拐著人兒落入自己的陷阱。

 

周子瑜腦子一片糨糊,皮膚的熱度與觸感刺激著腦神經,好似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的熟悉,疲憊的神經都得到舒緩,「恩?」

 

「我教妳。」吳儂軟語是最美的情話。

 

湊崎紗夏輕輕地吻著周子瑜的耳廓,等周子瑜漸漸軟下身子,乖巧地窩在她懷裡輕輕哼聲,湊崎紗夏吻了吻周子瑜的額頭,沒忍心戲弄,本來只是嚇唬一下,卻也被周子瑜一通撩撥的躁動難忍,她又再次確認一次,「真的要?」

 

周子瑜難耐地勾著湊崎紗夏的脖頸,熟悉的一切讓她不自覺地用大腿蹭著湊崎紗夏的腰身。

 

湊崎紗夏微笑,理智線斷裂。

 

暗香浮動,滾燙的身軀貼合,熱烈又放肆,低吟輕喘,薄汗淋漓。

 

周子瑜總覺自己翻不出湊崎紗夏的懷裡,難受的緊,卻又忍不住靠近,從未想過會有人與她如此契合。

 

她隱隱約約地想起她曾對湊崎紗夏的渴望,最純粹的渴望,在這一瞬間成真。

 

周子瑜腦袋霎時一片空白,身體不住地顫抖,比以往都要激烈,湊崎紗夏撫著周子瑜的背,放緩手上的動作,反覆地親吻周子瑜。

 

周子瑜睜開迷濛的雙眼,湊崎紗夏正在她被汗濡濕的鬢髮上落下一吻。

 

「學會了?」湊崎紗夏心情極佳地看著周子瑜,這是她今天一整天最乖巧的時刻。

 

……」周子瑜從天堂跌入地獄。

 

學會什麼?當一條魚翻來翻去翻不出去嗎?

 

「再一次?」

 

 

隔天周子瑜醒來時,只覺昨天的一切都是惡夢,她不止有昨天的記憶,現在還恢復記憶。

 

頭痛欲裂,周子瑜又閉上眼裝死,她現在還不想面對湊崎紗夏。

 

說好的魚的記憶呢?

 

再次睜眼時,周子瑜枕頭的另一半躺著一顆小腦袋。

 

茶茶睜著圓亮的眸子盯著周子瑜,一邊臉頰被擠壓的變形,口水都快流下來。

 

周子瑜差點從床上跳起,抓緊著被子捂著自己,伸出手才發現她穿著睡衣,心臟又歸回原處,要不是湊崎紗夏還記得幫她穿衣再放寶寶進來,她真的要虐柴。

 

只是周子瑜一向小看湊崎紗夏的佔有慾。

 

周子瑜把茶茶抱進懷裡,茶茶馬上高興地咧嘴笑,在周子瑜下巴吧唧一口。

 

茶茶就被進門的湊崎紗夏拎起來。

 

洗漱時,周子瑜想起了很久遠以前的回憶。

 

她初中讀的是貴族學校,必須要學第二外語,德文與日文她選了日文。她曾在語言學習網站與一個日本女孩交換信件,一個用補丁日語,一個用破爛中文溝通。當時害怕被詐騙、騷擾,還把年齡設置成年,結果最後一樣遇到愛情騙子。

 

信件往來三年,日本女孩向她告白。

 

那時周子瑜才剛升高中,她突然很後悔用假的年齡欺騙對方。

 

可她們還是在一起,信件往來更加頻繁,意外的是,提出見面的是日本女孩,不能見面的也是日本女孩。

 

後來日本女孩好像越來越忙碌,信件回覆的時間越拉越長,語氣也不像以往活潑。

 

抱歉,下次再說好嗎?

 

這是高三的周子瑜得到的最後一封信件。

 

其實周子瑜能從字裡行間拼湊出日本女孩的身份,包含最一開始提到夢想、最近的行程等等——湊崎紗夏。

 

那是她從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勇敢,厚著臉皮詢問湊崎紗夏大學的同學,得知湊崎紗夏可能回學校的日期與時間,一個人搭車到外縣市,即使當時的報導以及湊崎紗夏的同學都告訴她湊崎紗夏有另一半,但周子瑜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就覺得另一半就是她,傻傻地一定要見到面。

 

最後也不算是真正的見面,她就遠遠看著湊崎紗夏跟那個傳聞中的另一半親暱談笑。

 

 

周子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果然昨天的自己沒有冷漠地直奔律師事務所把律師請回來洽談離婚事宜還是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湊崎紗夏悄悄地環住周子瑜的腰,「我們今天去看醫生?」

 

周子瑜斜湊崎紗夏一眼,以這個程度來說,湊崎紗夏今天真是非常地安分守己,平時大概是親她的臉頰親個不停,像啄木鳥一樣。

 

周子瑜把泡泡吐掉,「不要。」

 

湊崎紗夏愣一下,又揚起迷人的笑容,「那要再一次跟我談個戀愛?」

 

周子瑜覺得湊崎紗夏會成為她人生中唯一一個被冷臉待遇的人一定有其可惡之處,就像現在明明是以為她還在失憶,也要撩一下,都不怕翻車的。

 

老實說那段郵件往來時光在後來無意間知道其實那個另一半只是下一部劇的拍戲夥伴以及湊崎紗夏的下次再說其實是想要見面說,而不止是郵件,但周子瑜那天回去就把自己的帳號刪掉,自卑地覺得自己是個沒出社會被戲弄的小笨蛋。

 

這種黑歷史周子瑜是不會自己講出來的。

 

講出來一定會被湊崎紗夏逮住機會報復她以前剛見面時一直給她碰釘子。

 

周子瑜略微側過臉,幾乎要碰到湊崎紗夏的唇,淺笑,「好呀。」

 

如清晨露珠的乾淨純粹,陽光折射其上,湊崎紗夏人生裡的第一道光。

 

見到難得臉紅的湊崎紗夏,周子瑜心情顯然很好,十年前騙不過湊崎紗夏,十年後以她的演技要勾走湊崎紗夏的心,輕而易舉。

 

湊崎紗夏腦袋動的最快的時候就是有關於周子瑜的事,昨天的周子瑜才不會這樣開玩笑,她湊到周子瑜身邊撒嬌,「妳想起來了?」

 

周子瑜不置可否地點頭,湊崎紗夏看周子瑜準備要算昨晚的帳,忙委屈地說:「妳還說要跟我離婚呢!」

 

……」周子瑜想著她要是說出她昨天還以為湊崎紗夏是帶著崽崽來騙婚的,她是不是今天晚上又會被報復一次。

 

周子瑜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皺眉,「昨天會那樣難道真的不是Sana unnieMomo unnie給我喝奇怪的飲料嗎?」

 

「誒?」湊崎紗夏被問的措手不及。

 

要說湊崎紗夏有跟平井桃談過的事,大概就是她跟周子瑜的小冷戰。

 

湊崎紗夏其實一直知道周子瑜年輕的時候有個網戀對象,可周子瑜怎麼都不說,湊崎紗夏表示她都已經說了她曾追過一個語言網站的姊姊,周子瑜還是不說,甚至鬧彆扭,行李背著,就帶著茶茶出去拍攝節目。

 

前天晚上她還以為是平井桃給她喝的一點神祕飲料,周子瑜才這麼主動。

 

像是吐真藥水之類的東西。

 

周子瑜耳朵燒得通紅,沒有輔助,她就不能主動示好嗎?

 

在湊崎紗夏百般地糾纏下,周子瑜才說出以前的黑歷史,然後湊崎紗夏聽完,垂下不存在的尾巴,失魂落魄地靠在牆邊,茶茶噠噠噠地走過去給她一個溫暖的抱抱。

 

當時湊崎紗夏行程滿檔,抽空回信,經紀人還要催她,她又不想這事被發現,草草地回覆,本來還預計等對方的信回來,就要提出見面的計畫。

 

湊崎紗夏捧著茶茶鼓鼓的臉頰,嘆道:「要不是妳媽咪刪帳號,妳現在可能四歲了。」

 

周子瑜拍了一下湊崎紗夏的腦袋。

 

早點在一起也不會早點有孩子好嗎?

 

「嘻嘻。」湊崎紗夏順利度過人生的離婚危機,馬上得瑟。

 

「笨狗。」周子瑜終於忍不住說了罵人的話。

 

湊崎紗夏特別會裝可憐,可還有比她更可憐的。

 

茶茶抖著小嘴唇,臉頰也抖啊抖,一雙大眼淚眼汪汪,抱著骨頭抱枕,由下往上看著周子瑜,要哭不哭的模樣。

 

……」誤傷寶寶了。

 

周子瑜認清事實,她們一家是一窩狗。

 

 

「不過Momo unnie是怎麼拿到神秘的飲料的?」

「她家那位畢竟是生技藥廠的大老闆嘛。」

 

湊崎紗夏打電話過去問時,平井桃一邊寫悔過書一邊哭著說:「如果妳不來救我,就不要問我!」

 

湊崎紗夏馬上掛電話,掛電話前總覺得平井桃的聲音聽起來不是被拉著耳朵就是臉頰。

 

「說沒事呢!」湊崎紗夏看著傳來的對身體無害訊息後燦笑,茶茶也燦笑。

 

……」一個模子刻出來呢,柴柴與她的崽崽。

 

之後周子瑜的人生一樣過得很幸福,除了在某些時刻某些地點某人會使壞地喊她姊姊,還有某人開始會不經意地在花絮影片提到跟初戀結婚的事,惹來一堆粉絲在她SNS下面求問故事。

 

不談這個的話,都很安詳。

 

 

失憶一天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她已經習慣愛湊崎紗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fin.

 

註:周子瑜討厭湊崎紗夏卻還是知道她是大阪流氓,是因為知道她就是跟她信件來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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