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學校高三學生早就為了畢業典禮全體動員,孫彩瑛跟周子瑜在實用音樂科的畢業典禮籌辦委員會中被劃分到不同部門。這是有意的,早前周子瑜並不想跟孫彩瑛同一組,選填志願時選擇另外一組。

 

孫彩瑛在文宣設計組,周子瑜則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公關組。

 

公關兩個字在周子瑜的印象中就是公司危機處理與發言的負責人,她實在是不懂學生的畢業典禮為何會有公關組。

 

各組集合地點不同,離開教室前,孫彩瑛似乎也意識到周子瑜在公關組非常有可能會讓那群人精看出異樣,提議:「這邊有點缺人,子瑜可以過來幫忙嗎?」

 

周子瑜喜上眉梢,一臉笑容寫著願意,剛踏出一步,就被勾住手往後。

 

「什麼鬼,我們也超缺人的好嗎?」女生小聲說完翻個小白眼。

 

在班上兩人本來就是不同群,現在鬧得尷尬,她們本來行程就忙,所以也不是幹部,難得來一次學校,孫彩瑛也不太好意思要求換人,但那女生一說完,她馬上知道要是不換,周子瑜最近的異常肯定會被看出來。

 

周子瑜感覺到身邊人的不善,班上又有人當和事佬,說要過去文宣組幫忙,更加無法開口,眼看孫彩瑛還想說話,就怕是要跟過來,她連忙出聲制止,溫和地說:「抱歉呀Chaeyoung,我這邊結束後再去找妳。」

 

「可......」孫彩瑛皺起八字眉,然後才妥協,「好,我等妳。」

 

明明是無謂的小事,兩邊卻一副快吵起來的架勢,畢竟是出道的團體成員,在班上總是要和氣一點。孫彩瑛還沒來得及交代,就被一群人鬧哄哄的帶著走。

 

隨後,周子瑜就知道學生裡的公關組都在做些什麼。

 

大致上是接洽廠商、聯繫師長來賓、贊助商簽約、活動籌備,還有......撰寫新聞稿。

 

周子瑜一臉空白地拿著筆,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工作竟然是這個,讓一個外國學生寫正式的新聞稿,這學校的公關組都沒有韓國人了嗎?

 

腦海飄蕩著完蛋了完蛋了的回音。

 

新聞稿是分次刊登,這次是最終稿,也是畢業典禮前最後一次要刊登的新聞稿。

 

公關組與器材組一起在活動中心,器材組清點設備,將文宣組設計與做好的裝飾物搬到會場,之後由公關組與文宣組長協助器材佈置會場。那群女孩的工作是聯繫與洽談,到戶外打電話去,跑各處室,活動中心就安靜許多。

 

現在周子瑜縮在一個小角,裝模作樣地拿著筆苦思冥想,終於等到一個旁邊沒有人的時機,她鬆口氣,摸摸口袋,站起來轉了一圈,正準備求救卻發現她沒有帶手機。

 

周子瑜:「......

 

今天早上出門前周子瑜特別謹慎地把手機放進書包裡,來回檢查三次,沒有想到她竟然沒帶在身上,那她今天特別帶手機出門是為了什麼?

 

一張紙,除了官腔的開頭「這裡是翰林藝高,您好」,剩下都寫不出來,更別說周子瑜連自己是第幾屆都不知道,日期寫上2016年又塗改成2019

 

好難。

 

周子瑜的腦袋搜尋不到有用的高級韓語詞彙,想查資料也沒有手機,枯坐半小時,雖然曾靈機一動要回教室或者直接去找孫彩瑛,但屁股一離開地板,她就想起她不太認識路,上次就是亂走才遇上麻煩。

 

肩膀被輕拍一下時,周子瑜從發呆驚醒,頭皮一緊,想著要怎麼推說她還沒有寫好。

 

轉過頭時,卻是看到那個演藝科男孩,周子瑜無法掩飾,全身僵硬,手指也蜷縮著,拿著的紙張皺起的聲音勉強讓她回神,忙站起來,將頭髮往後撥,掩飾不自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不亂走,麻煩也是會撞上來的。

 

那男孩是安昊,新團F.ACE的大哥,是門面也是主舞,這團的本質是練習生時的評價都拿過F,但現在團中每個都是ACE,全能型團體,團名意義解釋上就簡單許多:除了顏值FACE以外,希望粉絲能看到內在ACE的一面。

 

「子瑜…...noona?」周子瑜晚上學,本來就比他大,安昊本來不想加上後面的稱謂,那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特權,但現在又加上了敬稱,是因著他可以感覺得出最近周子瑜對他態度的轉變,心思繞了繞,就變得小心翼翼。

 

「恩。」周子瑜不鹹不淡地應了聲,心裡慌張的不行,又有點詭異的不適,在她的眼裡,她還沒上高中,現在這個高三學生這麼喊她,她反應不過來,就怕自己會不小心使用敬語,或脫口而出oppa

 

「怎麼了?需要幫忙嗎?看妳坐在這裡好久了。」安昊剛剛也不敢直接走來,雖然只有周子瑜一人是好事,可位置也不是真的非常偏,比起偶遇的交談,兩人窩在一個角落,被看到肯定是不太好,再坦蕩也難以對那些只在心中想像的人解釋,但看周子瑜無助的樣子,就忍不住上前。

 

周子瑜不擅長說謊,在安昊面前就更不自在,安昊跟班上那群孩子都知道那個人的另外一面,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多說多錯,她也不想演那個人,除了成員們,那個人在這段期間新認識了誰她都不感興趣,因為那些人認識的是那個周子瑜,而她永遠也沒有辦法在那些人做真正的自己,所以她不喜歡。

 

見周子瑜沒有說話,安昊有些受傷,還是揚起笑容,正想離開,看見被丟在桌子上的紙,馬上聯想到公關組的新聞稿,一思考就知道周子瑜遇到什麼麻煩,溫和地說:「Noona需要幫忙嗎?」

 

「我吧,我在團裡也會寫詞的,寫稿應該也是可以的。」周子瑜沒有搭聲,安昊又自我推薦一下,不好意思但又掩飾不住驕傲,他寫的詞在公司裡是藝人中最好的,也不輸作詞家。

 

安昊又多聊幾句,周子瑜不自覺地放鬆警惕,放鬆之下就偏了下頭,無端生出一些願聞其詳的意思在。安昊逮住機會就開始侃侃而談,說著他看過之前的新聞稿,也是正經八百、了無新意,簡單提出重要的事項又不失禮貌恭敬等等,周子瑜也不好意思打斷。

 

安昊生的端正,聲音低沈渾厚,與高大精實的身材,給人可靠正直的印象。

 

周子瑜本就是個溫柔心軟的人,又年少,防備心不強,經驗不足,很容易被帶著跑,三言兩語就讓她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挺壞,對方也只是個善良喜歡助人,又剛好是那個人的朋友,冷漠無禮地待人並不是她的本意,便升起愧疚心。

 

「怎麼樣?」安昊說完大致草稿,像個討賞的大型犬,揚起自己的頭,一掃剛才成熟穩重的模樣,很是陽光帥氣,又有青澀單純的弟弟感。

 

讓人眼前一亮的樣貌,卻又有讓人卻之不恭的那若有似無顯露的親暱,周子瑜這才又重新想起她為何會不太想接觸眼前的男孩。

 

她不認識眼前的男孩。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認識的時間,不知道熟識的程度。但是,眼前的男孩卻自然而然地對她透露一股親近之感,好像非常親近,顯然與班上那群女同學不太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周子瑜又說不上來,感覺上是個好人,卻又尚不足以讓她信任。

 

模模糊糊地又想起之前的猜測與孫彩瑛先前說的一些話,周子瑜很為難,慌張的手心冒汗,非常不舒服,既怕被眼前的人瞧出異樣,又怕維持溫和的樣子會讓他誤會自己還是從前那個人

 

把矛盾又尷尬的情緒壓下去後,周子瑜點點頭,略過稱讚,只說:「謝謝。」

 

安昊高興地咧嘴笑,笑完也還沒走,站在一邊,體貼地說:「Noona寫吧,要是有哪裡要補充,我再加上去。」

 

「不用,沒關係,你去忙吧。」

「沒事沒事,我不忙呀,留下來剛好可以幫忙。」

 

周子瑜不善言詞,只好拿著筆坐下,內心無措,又不能在表情顯現,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導向這一步,要是能冷著臉把人趕走就沒有現在這個情況。她怕時間一長,安昊聊起以前的事,她該如何是好。

 

周子瑜韓語書寫的時候在公司就常常被抓出錯字,好笑的、荒謬的都有,大多都是只會講,她又有外國腔調,寫字時讀音就寫錯,只是大家都因為她年紀小又是個外國人,特別通融,偶爾笑笑,看她不好意思又會摸摸頭說著好可愛。

 

周子瑜對於自己的水平特別有自知之明。安昊念一句,周子瑜就寫一句,寫的慢吞吞的,一筆一畫。一是盼著有人把安昊喊走,二是她真的要想一下怎麼寫。

 

安昊也沒有發現不對勁,周子瑜就硬著頭皮寫,寫字的右手僵硬地不行,左手的濕氣讓紙張變得軟,好在也還看不出來,周子瑜頂著巨大的壓力,有幾次手抖了下,筆突出去,她又收回來,假裝是她的寫字習慣,額頭漸漸地有些汗珠,比俞定延坐在旁邊看她寫功課還緊張,被兇就被兇,俞定延總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安昊看著看著,忽然道:「咦?Noona的字怎麼跟之前不太一樣?」

 

周子瑜眼皮一跳,手指用力到泛白,一直到一句寫完以後,慢吞吞地說:「手痠。」

 

手是真的痠,太緊張,用力過猛,現在的字跡也不是周子瑜本來的字跡,僵硬的不行。安昊也信了,畢竟看起來真像這麼回事,周子瑜的耳朵都紅了,要是剛剛讓她臨時說謊,她肯定是做不到,但這口氣都還沒喘勻,一雙手在按在她肩膀上。

 

周子瑜鼻尖聞到男士香水,感覺到肩上的溫熱,嚇了跳,往旁邊躲,驚魂未定,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來這個舉動在韓國到底算是什麼,但確實除了JYPE的前輩與工作人員,從未有男性拍她的肩膀,更別說是......按著。

 

「抱歉抱歉,我本來是想幫Noona按一下肩膀舒緩的,嚇到妳了嗎?」安昊摸摸鼻子,不大好意思,又有些氣餒,他現在真的是摸不準周子瑜的心思,剛剛試探的舉動肯定也被扣分。

 

周子瑜心裡不舒服又彆扭,卻在沒有成員與經紀人的屏障下,不知如何是好,總擔心做錯或發脾氣影響到團體,默默又低下頭,離得遠一些,委屈地寫字。

 

安昊便琢磨他大概是被原諒,又或者對方只是害羞。

 

接下來兩人非常安靜,直到周子瑜寫錯了字,安昊才又笑起來,說:「這裡寫錯了。」

 

周子瑜一慌,怕被看穿,安昊卻找到機會,主動拿過他的筆,靠得更近,在紙上寫了一次,邀功似地轉頭,見周子瑜正要向他道謝,趁機又摸摸周子瑜的頭,直接道出自己的心思,「不用道謝,但是......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讓妳生氣了?可以跟我說說嗎?子瑜呀。」

 

前面都說的小聲,最後那句,安昊趴在小木桌上,像撒嬌一樣,伸手要觸碰周子瑜的臉。

 

不要。

 

非常不禮貌地想要逃開,震驚攥住周子瑜的心臟,過於熟稔的態度撕去周子瑜最後的一點好感,這一瞬間的親暱讓她本能地想要防衛,對方帶著笑意的臉龐明明是善意的卻讓她反胃,她不是那個人,不要這樣對著她笑,她也不想知道跟安昊之間發生的事,不要再靠近她。

 

那些被奪走的時光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她莫名多一個可以用這樣語氣跟她說話的後輩呀。

 

周子瑜此刻只想要回家,慌張到胃特別的痛,額角都冒汗。

 

安昊的手被閃過,轉想握住周子瑜的手,被周子瑜往另一邊避開,像真的默認她在生氣一樣,讓安昊有些著急,「子瑜呀!」

 

周子瑜一口氣都喘不過來,心臟跳動極不規律,小臉紅著,只氣得想大喊不要那樣喊我。

 

「安昊!」

 

突然來這麼一句,周子瑜愣是以為自己喊出口,卻想起她根本不知道旁邊人的名字,只見安昊彈起來到處張望,然後一張白淨的臉紅了起來,說:「金老師好,還有......前輩好。」

 

周子瑜順著安昊目光看去,也跳了起來,喃喃:「Dahyun unnie……

 

金老師與金多賢站在一起,像在參觀校園,往這個方向看。

 

金多賢本來只是聆聽學校發函商討畢業校友的公演合作,左右上午也沒有什麼事,而且學校確實是幫了不少忙,尤其是關於周子瑜的某些事,說出去都讓人不好意思,還好她跟孫彩瑛與老師的關係都特別好,這三年也沒出什麼大事,但這一年細節她就不知道了。

 

商討已經結束,但課外活動處的主任笑咪咪地邀請金多賢當典禮當天的MC。金多賢切換商業微笑,笑笑地推辭,逗趣又不失禮貌。

 

要告辭時,跟金多賢較熟的老師提議帶她看看典禮佈置現場,才又走到活動中心。

 

正好瞧見這一幕,這個角度看起來,兩人特別親密,金多賢心臟一跳,想要避開,老師卻往那邊走去,開口喊人。

 

兩人像是做錯事的學生分開跳起,直直地站著,金多賢心涼,這裡可是公共區域。

 

周子瑜先是驚嚇,又是鬆口氣,想說些什麼,又不好開口,畢竟安昊死賴著不走,其實她也要負責任,就更不敢看金多賢。

 

金多賢在心裡重重嘆口氣,簡單跟老師道謝以及解釋一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都會為周子瑜在他人面前辯解,好在老師也是瞭解,拍拍金多賢就先離開。

 

金多賢逕自往那個角落走去。

 

D.Dahyun noona 好久不見,怎麼來學校了?」安昊爽朗地笑著,直率地問候,掩飾心裡的緊張。如果是孫彩瑛的話,他並不緊張,反正是同年級的,也見過幾次,但金多賢就真正讓他有見到對方長輩的感覺,心臟砰砰砰的。

 

「你剛才喊她什麼?」金多賢溫和地笑,也不理安昊的問候,就問她剛才聽見的。

 

「我......」安昊一副被抓包的模樣,背後嚇出一身冷汗,支支吾吾,站的筆直。不敢說這是周子瑜先前准許他可以不喊的,又怕就這樣被扣上不禮貌的帽子,偷偷遞眼色給周子瑜。

 

周子瑜頭低著,根本沒看見,在姊姊面前她也不敢抬頭,不知道做錯什麼事,反正就是心虛 ,緊抓著衣角,腦袋嗡嗡嗡的。

 

安昊用手肘碰了一下周子瑜,周子瑜愣著抬起頭。

 

眼眶已經紅了,頗有妳罵我我就哭的氣勢。

 

金多賢:「……

 

頭疼,金多賢本來還保持著溫和得體的微笑,現在有些撐不住,也沒有換上官方的笑容,對著安昊就問:「為什麼不回答?」

 

溫柔的聲音卻又鋒利無比。

 

陡然戳中掩飾的心虛,安昊的臉漸漸地紅,在團體內他是大哥,性格上穩重成熟,但現在他高大的個子在嬌小的金多賢面前卻是抬不起頭,像個毛頭小子,講不出話,又拉了幾下周子瑜的袖子都被金多賢看在眼裡,冒失又不得體。

 

Noona——」安昊側頭,說的小聲,尾音拉長,想讓周子瑜說幾句話。

 

周子瑜全身的雞皮疙瘩,非常的不適應,已經不止一次,她非常確定她無法招架安昊這樣子像孩子撒嬌的行為,可能她還沒習慣自己是個姊姊,也可能就是不熟悉,所以不能適應。

 

「我、我我......公關稿,他在、在幫我。」周子瑜怕金多賢生氣,就脫口而出。

 

安昊鬆了口氣,點點頭。

 

金多賢略微複雜地看了眼周子瑜,看著站一起的兩人,好像她才傻子,被畫了一條白線,她在線外,周子瑜跟安昊站在線內,他們才是一起的。

 

金多賢的眼裡沒有笑意,沉下臉,問:「這跟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周子瑜的心抖了下,臉色蒼白,緊抿著唇,不敢看金多賢,她沒看過金多賢這樣的臉色,自然害怕得不行,擔心就這樣被討厭,默默搖頭,眼裡浮上霧氣。

 

金多賢沒再看周子瑜,轉頭看著安昊,眼神銳利,「為什麼這樣喊她?」

 

安昊囁嚅著說:「我們同一個年級的。」

 

金多賢再問,「所以同一年出道的,不管是不是年紀大,都可以說平語?」

 

安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

 

金多賢沒搭腔,想到她根本不清楚兩人的關係,周子瑜確實有自己交朋友的權利,戀愛禁令也過了,她在這事情上不想要插手,只是心中莫名的升起不悅,「這裡安靜又隨時有人經過,剛剛我跟老師在那個距離都聽見了,這裡也算是公開場合,不要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

 

「子瑜noona之前說可以的。」安昊小聲反駁。

 

「可以什麼?」金多賢皺眉。

 

「可以喊她子瑜,可以說平語。」安昊急急地補充,就怕周子瑜的團員真的認為他是無禮的人,他只是看周子瑜興致不大高,想逗她才大膽一點的,只是不巧被聽見。

周子瑜聽到,震驚慌張,一口氣卡在胸口,上不來又下不去,非常的疼,急得冒汗。想解釋又怕是掩飾,若安昊拿出證據證明周子瑜確實有說,那她就是在說謊。

 

金多賢先看周子瑜,忍著疑問與說不上來的複雜,再看安昊,才說:「你們畢竟是異性,工作上沒有合作,班級也不同,沒有交集,這樣容易被誤會,請謹慎一些。」

 

安昊也看的出金多賢其實沒有太為難周子瑜的意思,只是擔心受到影響,也安心一些,對她多幾分信任,謹慎思考後,恭敬地說:「知道了,是我的失誤,謝謝noona指教。」

 

金多賢難得皺眉,知道對方琢磨了她的用詞,連關係也沒有交代,模糊帶過,小滑頭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男孩的偏見非常多。

 

然後在下一刻,偏見達到沸騰。

 

「我們以後......會謹慎一點的。」

 

安昊臉色紅潤地笑著,周子瑜的臉色一瞬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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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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